第19章

  说了?说什么?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秦铎之前和他的对话,并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申谈星上下打量他两眼,眼底浮现几分讶色:“没和你说?他倒是信任你。”
  见钟郁表情懵懂,他又说:“没事,你把这东西带回去给秦铎就行,告诉他欠我个人情。”
  钟郁点点头,申谈星这时又接了个电话,没再搭理他,边听边往外走了。
  档案袋很轻,摸起来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纸,想到刚才对方说秦铎信任自己,又想到秦铎说这个不方便让别人去拿,有一种被重视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钟郁心里微微雀跃起来,感觉自己和秦铎的关系,好像没有他想得那么疏远。
  或许,他可以更直接主动一些?
  他总觉得他在对方心里好像是不太一样的。
  外边渐渐飘起了雨丝,但很快,密密麻麻地成了豆大的雨珠砸落下来,遮天蔽日地盖住了视野,视线所及只能看到细密的雨帘,不远处的教学楼也在雨里显得缥缈。
  钟郁拿着档案袋到了楼下,楼间没有伞具,他只能在这等着雨停,不然瓢泼的大雨瞬间就会把档案袋淋湿。
  索性没其他事情,他随便在一楼找了间空教室坐着。
  静湖是帝国大学东侧最远的地方,因为位置过于偏僻寂静被叫这个名字,但景色确实一绝。
  一池湖水接连着后面绿绿葱葱的树林,让人看了不觉心旷神怡,连日来的烦恼也仿佛一瞬间消散了许多。
  他看着,听到教室门口一阵脚步声逼近,翻过身,门外站着时曜。
  钟郁下意识扫了一眼教室,没有发现监控,心下放心了些,但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莫名荒唐。
  他身体不自觉紧绷了,仍装作镇定地看过去。
  时曜立在门口,平静地看向钟郁,开口:“你在躲我。”
  他的话是陈述,不是询问。
  钟郁狡辩:“没有。”
  他轻嗤一声,像是料到了钟郁不会承认,径直走了进来。
  没有关门,钟郁看着大敞开的门稍稍安心,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在这发疯,然而下一秒,时曜的食指勾上了他的下巴。
  他的指尖带着一点凉意,仿佛被雨水浸过一般,钟郁下巴被迫微微抬起,和他对视着。
  对方的眼睛一如往常的黑,没有什么情绪,薄唇微启,问钟郁:
  “你没有爽到吗?”
  钟郁微怔,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时曜说的什么事。
  羞恼的红晕立即浮上两颊,那天的事情是他最想消除的记忆之一。
  这两天每次洗澡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浮现时曜那只灵活的手,还有那双看起来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
  谁都无法猜到这样的时曜私底下正在做着什么事情。
  看到他略显不自然的神色,时曜瞬间明白了。
  他轻笑一声,俯身下来,脸与他贴得极近,肯定道:“是爽的吧。”
  钟郁别过脸故意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明雨天降了温,但钟郁还是觉得教室里的空气突然热了起来,额间冒出点细汗,手指不安地蜷缩着,右手在桌子底下不停捏着小指。
  他心里疯狂打着鼓,又听到时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你一直躲着我,让我很不高兴。”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嗯?”
  他微微偏着脑袋,神情带着一点疑惑,像是真的在好奇一般。
  钟郁一慌,“你什么意思。”
  时曜没回答,他鼻尖轻嗅了下,反问:“你的发情期是不是要到了。”
  omega的固定发。情期每三个月一次,钟郁的下一次发。情期就在下个月。
  帝国发展到如今,abo三个性别在日常生活中基本可以正常相处,但有两个阶段仍然需要避开彼此,一个是alpha的易感期,另一个是omega的发。情期。
  发。情期的omega简直就是只可口的小绵羊,还是会主动把自己送到大灰狼面前的那种。
  时曜眼睛微眯,不知想到了什么,舌尖微微划过上颚的犬牙,带着一点怀念:
  “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好乖。”
  钟郁却被他这个表情看得浑身一抖。
  他知道时曜说的是什么时候。
  那天同样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天色过分的阴沉,狂风暴雨在积攒着最后的一力,摇摇欲坠。
  他做了半个小时的决定,最后在大雨中主动选择了敲开时曜的门。
  他身上被人打了腺体促进素,整个人濒临在彻底发情的边缘,眼尾潮红,一阵阵的热浪冲刷着身体,指甲狠狠在掌心刻下四个月牙印,才勉强保留了最后一丝的清醒。
  他敲了很久的门,在他以为时曜不会开门之时,门开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脸冷漠,看着他面含春水、浑身湿透颤抖的姿态却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他主动献身,卑微恳求,他从没有一天那么羞耻狼狈过。
  终于,一只手探了出来,猛地将他拽了进去,随着关门的动作直接将他堵在门口粗暴的亲上他,将他的所有呜咽和呻。吟全部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一点。
  有一种强烈地要把他拆吃入腹的错觉。
  钟郁几乎喘不过气,后悔了。
  但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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