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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第106节

  说完才意识到她刚才喊了什么,人呆了呆。
  那边的骆应钧也愣了几秒,紧接着喜悦汹涌而至,因为担忧而紧皱的眉眼顷刻间舒展,溢满纯粹的愉悦:“没事就好,别在甲板上待着,回船舱找个地方等我,爸爸来找你。”
  “那我去9楼表演厅。”何以宁转身走向船舱。
  骆应钧一边大步t走向电梯一边催促:“进去吧,以后晚上别去甲板那玩,不安全。”
  傅时遇已经打开舱门等着她。
  何以宁望望他,走过去。
  回到温暖的船舱内,整个人瞬间暖和起来,她没穿披肩就出去了,打电话打得太投入,都没顾得上冷。
  何以宁回:“我进来了。”
  骆应钧才有心思问:“你和傅总在一起?”
  “嗯,他正好在旁边,我就借了他的手机。”何以宁忍住了抱怨就是他搞出来的惊吓的冲动,哪能当着人的面说他坏话,得背着人再吐槽,“那我把手机还他了。”
  骆应钧应好,顺便给邵廷山打电话,告诉他虚惊一场。
  邵廷山跟着松一口气,接到电话时,他也很慌的好不好,大晚上要是掉进海里,又是这种天气,凶多吉少。
  结束通话,他立刻通知属下开展救援,有用没用总要试试再说,不然没法向骆应钧交代。
  幸好人没事,他赶紧打电话停止救援,索性前后不到三分钟,救援都还没开始。最后才想起来通知邵韩。哎呦,不好意思,把你小子给忘了。
  何以宁把手机递还给傅时遇,想了想还是道了一声:“谢谢。”
  傅时遇垂眼看她,露出包含歉意的微笑:“是我该说对不起,以至于周总和你朋友担心。”
  何以宁就想起之前的惊吓,说起来是善意,看自己咳个没完没了帮她拍背顺气,手也规规矩矩落在衣服上,没有僭越触碰背部肌肤,可他们不熟啊!
  他是那种热心助人的人吗?
  何以宁蹙眉看他,剑眉星目鼻直唇薄,是那种冷肃矜贵的英俊。
  视线相撞,他唇角弧度加深,笑容温和有礼,极为绅士。
  可横看竖看,还是不像个热心肠。
  她不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人,从小到大与异性相处的经历告诉她,非亲非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以宁顿时生出戒备心,往前大垮一步,再次拉大距离,神色疏离而客套:“我爸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傅总随意。”
  说完不看他反应,直接走向表演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背后有道目光一直追随,她没回头确认。
  傅时遇目送她款步离开,缓缓笑起来,好像察觉了,于是立刻戴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面具。
  每个人都有多副面具,对着不同的人用不同的面具。
  之前在甲板上打电话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她,松弛随意,娇俏活泼。
  怕是他们父女之间相处都没有这么亲密自然,她和江叙白、章怀瑜之间倒是可能有过。
  在他三十年的人生里,鲜少有后悔的事情,唯独在她身上一而再的破例。
  最初觉得她太年轻,年轻到自己有罪恶感。
  后来是谨慎使然,他并非想找个漂亮女孩打发时间,一旦决定开始,便想走到最后。
  “光看有什么用,跟上去啊。”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叶寻恨铁不成钢,“老傅,你就是太端着了,知道吗?没竞争对手,你端着就端着,搞你那套谋定而后动。有人抢,你光谋不动,等着再后悔吧。怎么的,你还要再当一回预言家,等他们分手?”
  傅时遇淡淡瞥他一眼,他又不是神棍,只是基于她性格的分析,她不会和章怀瑜走到最后。
  见他走向电梯,叶寻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二十多年交情的份上,真想放生他。
  叶寻捏着鼻子,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干嘛去?”
  傅时遇:“买手机,我吓得她把手机掉进海里。”
  叶寻瞬间来了精神,八卦兮兮追问:“你干什么了,吓得人手机都掉了,你不会兽性大发了吧。”
  上前为她拍背顺气,结果适得其反把人吓了一跳。
  回想起她的神情,傅时遇无奈轻笑,自己难得随性一回,倒把人得罪了。大概率不会收他的手机,不过收不收是她的事,送不送是他的态度。
  *
  何以宁刚进入表演厅,不到三分钟,骆应钧匆匆而至,亲眼见到她安然无恙,微不可见地松一口气。霍兰熙在电话里急得六神无主,说得他也心急如焚,惟恐她出现意外。
  何以宁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为闹出来的乌龙,也为脱口而出的那声爸爸。
  骆应钧缓声询问:“怎么把手机掉海里了?”
  何以宁立刻顾不上尴尬,义愤填膺告状:“下午跟你打牌的那个傅总,我打电话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拍我背,吓了我一跳,我手一松,手机就掉海里了。”
  她好像招了朵惹不起的烂桃花,怎么办,找家长呗。
  亲生的,甭客气。
  骆应钧微微沉脸:“他还做了什么?”
  “就拍了我后背,”何以宁不至于颠倒黑白,实话实说,“我那时候被呛到了,他给我拍背顺气,可我跟他又不熟。”
  说完巴巴望着骆应钧,黑白分明的眼底明明白白写着:你懂的吧?
  骆应钧自然懂她言下之意,之前在牌桌上,便隐隐觉得傅时遇对她有别样的关注。对方似乎无意隐瞒,几副牌还有故意放水讨好之嫌。
  得知傅时遇没有太过分,他脸色回暖,忍着笑意:“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确实不像会随便接近女孩子。”
  何以宁望着骆应钧,骆应钧回望她。
  她明知故问:“那他什么意思呀?”
  骆应钧配合回答:“他是不是喜欢你?”
  何以宁愤慨:“他有女朋友,是章怀瑜的表姐黎小姐,他这行为不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骆应钧:“已经分手。”
  何以宁诧异:“怎么就分了?什么时候分的?”
  “好像是国庆期间,”骆应钧解释,“我年前和黎婳父亲打高尔夫的时候,听他抱怨过几句,对外说法是性格不合。”
  他接着问:“国庆至今,你见过傅总吗?”
  何以宁慢慢摇头。
  骆应钧又问:“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何以宁想了想后回答:“女娲开业酒会上,九月底。”
  骆应钧忽然笑了下。
  何以宁干笑两声:“总不能是为了我吧,就算是,他也是见色起意,我拢共就没和他见过几面。”
  骆应钧欣慰到愉悦:“爱美之心人兼有之,倒没必要特别抵触。”不动声色试探,“从个人能力、风评、家世、长相上来说,傅时遇倒是无可挑剔。”
  何以宁哇了一声:“你不会想搞商业联姻这一套吧?”
  骆应钧失声而笑:“爸爸拼事业,就是想让我们父女过得幸福,怎么会本末倒置让你为了商业利益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
  “我知道,我开玩笑的。”他要有这心思,何必明里暗里拆章怀瑜的台,章怀瑜条件也不差。
  骆应钧声音徐徐:“听你语气,倒是不喜欢他?”
  “他可是明琪的表哥。”何以宁皱皱鼻子,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找我为当年的事情道歉,我还以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骆应钧今天也恍然大悟一件事,自己插手明家的资产评估,让那对母女不得不贱卖财产。已经做好陆淮海找上门的准备,不曾想那边无动于衷,起初以为他们是心虚,现在想来其中恐怕有傅时遇的原因。
  他笑:“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何以宁呵了一声:“目的不纯,不是诚心道歉。”又愤愤不平,“退一步,就算他不是明琪表哥,他一看就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八百个心眼子。我怵这种人,就怕一不小心着了道,被卖了还在替对方数钱。”
  骆应钧好笑:“那就不理他,他不敢胡来。”
  何以宁要的就是这一句安心话:“谢谢,”顿了顿,那两个字在舌上滚了滚,轻轻吐出来,“爸爸。”
  不枉自己向邵韩取了半天经,果然如他说的那样,第一声喊出来之后,再喊就容易多了。
  骆应钧怔在原地,不是情急之下的无意识脱口而出,而是思虑之后的决定。他眼角似有水光,转瞬即逝,抬手抚了抚她乌黑柔软的长发:“嗯。别担心,有爸爸在。”
  尾音悠长,透着满满的喜悦。
  何以宁有点小害羞,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郑重其事喊出这两个字——爸爸。
  邵韩找过来时,正见父女难得温情,识趣地站在一旁等待,直到何以宁发现他,才笑着走过去。
  “听说你手机掉海里了,我给你找了个备用的,临时用两天。”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何以宁接过手机,有感于他传授的成功经验,笑盈盈道,“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邵韩简直受宠若惊:“班长请客,那必须同意t啊。”
  骆应钧适时道:“那你们去玩吧,别贪杯。”
  他已经发现,她喜欢色彩斑斓的鸡尾酒,颜色越绚烂越喜欢。哪怕口味不合心意,也愿意拿在手里把玩。
  何以宁特别乖巧地点头,不乖可能就没有好看的酒喝了。
  被骆应钧目光扫过的邵韩忙表态:“我们就聊聊天,不会多喝。”
  他有点高兴,一个父亲放心如花似玉的女儿和他喝酒,这显然是一种无声的肯定。
  骆应钧看邵韩确实还算顺眼,这小子虽然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但性情尚可。主要他对宁宁是仰慕,如果交往,是宁宁处于强势地位,掌控他的喜怒哀乐。
  道过别,两人前往八楼的酒吧。
  邵韩笑着问:“看口型,你是不是喊你爸了?”
  何以宁笑眯眯点头。
  “恭喜你跨过心里难关,”邵韩饶有兴致,“喊出来后,什么感觉?”
  何以宁弯了弯眉眼:“就感觉跟他一下子亲近了不少,”她带着一点点微妙的炫耀,“我爸眼睛好像湿了,你爸当初什么反应?”
  “老头子哈哈大笑,啪啪啪拍我肩膀,你别看他六十的人了,力气超大,差点没把我拍地上。”邵韩挑起半边眉,“没想到你爸那么理智的人,会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你不许说出去。”何以宁说完就有点后悔了,有损骆应钧的霸总形象,立刻要求他保守秘密。
  邵韩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放心,我嘴巴严得很。”
  何以宁偏了偏头,朝他笑:“待会儿你多点几杯酒,封口费也是感谢费,谢谢你传授的经验,不然我没那么容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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