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教练直夸他有天赋。
  天赋有个屁用，小时候发现的才叫天赋，长大了才发现的顶多叫可支配技能，是兴趣。
  此刻正准备支配自己技能的牧斯，又听666说话。
  【小牧同学，你心脏有病，为什么还喜欢生闷气？】
  这话牧斯已经听了好几天，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车轱辘话。
  他懒得搭理，岸上热身完毕准备跳进水里。
  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缘故，今天泳池里的人格外多，小孩更甚。
  【小牧同学，现在是暑假，今天气温又直逼38，你总不能让他们在外面跑步玩闹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666，我说了，别读心。”牧斯这几天没少受折磨，动不动心里想法就被拉出来鞭挞两下，简直不要太难受。
  虽然无伤大雅，可谁又希望自己的心里想法被人知晓呢。
  知道就知道了，还非要拿出来讨论，实在过分。
  【啊哈哈，小牧同学，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欧耶。】
  牧斯：“……”
  上当了。
  大意了。
  【哎呦，你不知道，这几天给我担心坏了，我还以为，你我要同脑异念了呢，那得多痛苦。】
  “没感觉。”牧斯把泳镜泳帽戴好，蹲在泳池边往身上撩水适应水温。
  不知道是人多还是天热的缘故，今天的水温比往常都要高。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跳了进去。
  处在浅水区，水深才刚及腰深，他曲腿在水里上下窜几下后立刻适应了水温。
  此刻教练手里拿着浮力板指着他说：“你先游一圈我看看。”
  牧斯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水，把泳镜戴好，双腿蹬地往前窜了一下，开始划水。
  【要不要我帮你？】
  “你没记性。”牧斯尽可能标准的完成每一个动作，虽然很累，但保持一个良好的习惯，同时降低速度，对他今后游泳姿势的培养，和现在身体健康有好处。
  只听666轻笑几声，牧斯手脚并用赶紧从水里站起来，刚要说话，结果不知道被哪位大神的蛙泳腿在水里重重踹了一下，脚下一滑，直接跌进水里。
  呛水了。
  咳咳咳。
  牧斯咳嗽不止，整个泳池都回荡着他的咳嗽声。
  岸上的教练怕他出危险，赶紧跳进水中游过来，轻轻拍了几下他的后背：“你没事吧？”
  【你看，我说我帮你，你偏不听，要不然早就过了这闹市区。】
  牧斯摆手示意教练没事，都是小插曲可以继续。
  “你先缓缓，待会继续。”教练拉住他不让他立刻游走，对于一个才学了五天的新手来讲，他已经很厉害了。
  牧斯点点头，并不想搭理666。
  他嗓子咳的生疼，肺也难受，泳镜推上去套在额头四下寻找。
  【别看了，找不到是谁踹的，这么多人，下饺子似的，磕磕碰碰也正常，不是没踢到关键部位？】
  牧斯：“……”
  他要是能碰到666，肯定要第一时间封上他那张臭嘴。
  【好啦，小牧同学，真的不用找了，人早游走了，还等着你找过去算账？而且你就不能往人少的地方游游。】
  “深水区人少，我倒是得敢啊。”牧斯瞄到了好几个游蛙泳的，准确来说，他们都在游蛙泳，确实不好找。
  “教练，我没事了，可以继续。”牧斯戴上泳镜，深吸一口气后，再次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
  【你说你不是听佛系的吗？怎么这么犟呢？】
  “原则问题。”牧斯一边尽可能把动作做到标准，一边回。
  【行吧，希望小牧同学到赛场上也能这么有原则。】
  ·
  《运动会我来啦》节目比牧斯预想的要严格许多，比赛前一天早上，牧斯晨走后准备找个地方吃早餐，他有点想念油条和豆浆的经典搭配，结果赵沈一个电话过来，计划泡汤了。
  “牧斯，起来了吗？”赵沈接到节目组的通知，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他。
  其实要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赵沈早就不搭理这种没有潜力，怎么拉都不肯动的艺人了，奈何自己老妹在他爸公司上班，虽说公平竞争单凭本事，可怎么说也不能把人得罪了。
  只要掌握好那个度，不过分，准没事。
  而且牧斯这个人她了解，只要不逼到一定份上，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下去。
  这一点赵沈还是相信自己实力的。
  “嗯，准备吃饭。”牧斯对于她打电话过来也很吃惊，叫餐的话顿了顿，站在早餐店门口打起电话，“怎么了沈姐，这么早打电话是有急事吗？”
  “那些乱七八糟的早餐你就不要吃了，一会会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给你专门送早餐过去，你现在回到酒店等着就行。”赵沈看了眼时间，“这会估计快送了。”
  事发突然，牧斯“啊”了一声：“节目组这么贴心吗？不过为什么专门给我送啊？”
  “想多了，今天一早，准确说是昨天晚上，参加节目的艺人就都到酒店集合了，他们也都有，不单单是你。”赵沈解释。
  有时候她也替牧斯惋惜。
  这孩子长得好，底子好，演技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却也说得过去，接几部戏肯定能起来，奈何他自己吊儿郎当不上心。
  开始还能拉拉他，因为不甘心，到后期，时间久了，谁还愿意帮这种没有回报的人，又不是父母，无条件付出伟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