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段时间因为我和他订婚你闹着要走,现在又为他说话,你想证明什么呢?你很有傲骨?”
陆景湛停了下,用从未有过的轻蔑视线把江言从头到尾缓慢扫了一遍,“当初肯被我包,包了三年给你脸皮养薄了?突然清高起来了?”
这话连钟明升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太过了,下意识扭头去看江言。
后者脸上的颜色在顷刻间尽褪,直观到如同有人在上面刷了层白颜料。
陆景湛突然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转头对钟明升说:“这事儿没完。”
说完伸手去拉江言,却被江言躲开了,并且对方突然疯了一般往出口冲,陆景湛立刻上手抱住他。
江言死命挣扎着,闹出不小动静,门外已经有人探头探脑想朝里头看,被长长的走廊拐角挡住了。
昨天刚下飞机到d国去处理公务的陆景湛在乘车路上接到家里佣人的消息,得知江言被钟明升带走,他立刻调转路线。
回到机场后来不及申请航线,又没有头等舱的票,他挤了商务舱,到现在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觉。
陆景湛现在心里烦不胜烦,看着挣扎不止的江言,他感到从身到心的疲惫,终于忍无可忍地将人猛地推到墙上。
江言被撞得头晕,但他甩甩头强行让自己清醒,还想继续跑。
陆景湛接着给了他一巴掌。
很清脆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可以不闹了吗?”陆景湛冷漠地轻声问。
江言黑色的发丝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脸颊上滑落的两行清泪,后脑勺还钝钝的痛。脸颊不是很痛,但他仍感觉火辣辣的。
是他的自尊在燃烧。
第8章 7.燕子
陆景湛让人把江言押上了车,没跟钟明升多说一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钟明升站在候机室里,为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故所震慑。
没两分钟,机场通知可正常飞行的播报再次响起,可江言却没法再登机了。
车上的气氛像冷却的固体油脂,空气也难以流通。
陆景湛在其中感到难以抑制的焦躁,他看向偏头朝窗外的江言,发现他还在细细地发抖,便想去握他的手:“很冷?”
江言又是一惊,却没回头。
陆景湛伸出手才发现自己也在抖,是刚刚打江言的右手,抖得像是里面有哪条神经崩坏了,无法正常使用了。
他确信自己刚刚没有使多大力,可从手心泛起的麻意顺着冰冷的温度向手臂蔓延,直到入侵心脏。
陆景湛收回手,强行忽视胸口的闷痛,也转头看窗外。
候机室刚刚的安静又转头延续到了车里。
这一次被抓,陆景湛把江言关在了一栋郊区的半山别墅。
别墅内外的风景都很好,种了很多江言喜欢的植物,站在主卧的阳台能看到满地的侄子花,风一吹过来,好像泡在栀子的海里。
陆景湛把江言压在这样馨香的卧室里做。
他们搬到半山别墅后陆景湛的话也少了许多,回来得越来越晚,待得越来越短暂。
黄昏下的散步自然也没有了,许多时候他到家时江言已经陷入熟睡,然后被他的动作惊醒。江言在晃动的视线中缓慢地思考,最后得出结论:陆景湛大概真的很恨他。
不然为什么会把他觉得珍贵美好的事物,一件一件、一次一次地在他面前残忍摧毁。
江言又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气渐渐有些冷了,栀子的花瓣慢慢蜷缩变黄,再然后就没有栀子花了。
卧室里没有他喜欢的味道,陆景湛仍然在越来越深的夜晚一言不发地压着他做。
江言觉得自己像一个专门为此而生的工具。
家里除了陆景湛没人跟他说话,他听不懂外语,佣人们都换成了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外国人。
江言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话也趋近于无了。
他变得很沉默,所有的精气神和对生活的期待都像栀子花一样衰败下去。
他越来越瘦,但陆景湛仍固执地搂紧他,像是害怕他因为变瘦而狡猾地从怀里溜走。
陆景湛给江言找了个心理医生,因为他有次提前回家,看到还没睡着的江言在阳台上对着枯死的栀子花说话。
心理医生说江言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并且内心很害怕陆景湛,需要配合药物治疗。
陆景湛沉默了一下,让医生尽量用伤害性最小的药。
陆景湛没有选择向江言隐瞒他的病情,自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有什么好瞒的,或许江言比谁都清楚也说不定。
陆景湛甚至想,江言或许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生病,故意让陆景湛痛苦。
药配好后江言吃得也不怎么抵触,他现在看起来很容易接受各种安排。
只不过同样是喂药,陆景湛让江言吃药他就不吃,医生让就吃,陆景湛知道江言这是在表达讨厌,很蠢的办法。
陆景湛面无表情地想,是江言需要吃药,又不是陆景湛。
可是很有效,陆景湛离不开江言,但他回家的频率在变低。
随着他的离开,别墅突然收拾了个新房间,里面种了满屋馨香的栀子。在它们本该凋零的晚秋。
陆景湛最近很忙,连吃饭都是在办公桌前,但他仍然固执地抽时间偶尔回家讨某人的厌。
这两天商界的新闻频频攀登娱乐版条,曾经备受瞩目的陆钟世纪婚约宣告破裂,立刻有大聪明表示他早有预测这只是陆氏为扩大集团影响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