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烟是个很喜欢仪式感的人,自从林衔月和她认识之后,几乎年年生日两人都是一起过的,已经算是雷打不动的惯例了,是很难随便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的。
林衔月沉默了会儿,只好把自己可能要去和傅初白吃顿饭这件事告诉对方。
这话让徐云烟脸上还残存的困意立刻消失殆尽,一把拉住林衔月的胳膊,笑容荡漾:“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们两之间肯定得发生点什么!”
“说!你答应他和他一起过生日,是不是打算对你们目前的关系稍作改变啊~”
林衔月心下一动,只觉得呼吸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涩涩地有些喘不上来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很轻地嗯了声。
肯定会有所改变的,
等她把想要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傅初白之后。
想到这儿,林衔月心中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略显无奈鄙夷地笑了下。
——她明明很清楚撒谎和欺骗是件不好的事情,却还心存侥幸地让某种灵魂的本能驱使着自己获得几天沉沦的时光。
这种希冀和绝望交错的复杂情绪,
便是她自己为自己设立的,达克摩斯之剑。
“你怎么了?”
徐云烟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取而代之的是漫出来的担忧。
她本以为林衔月那句轻不可闻的声音是因为害羞,刚准备打趣几句,结果却看到对方脸上越来越沉下去的神色和抹不开愁绪的眼睛,
是很明显的,正在被什么事情所困扰。
林衔月抬起眼,唇角扯出个略显牵强的笑容,刚准备说自己没事,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是串还算眼熟的号码。
她犹豫片刻,接起来放在耳边:“喂。”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地被接通,足足愣了三四秒才扯着嗓子:“我这次是真的遇到急事!你不给我钱我饭都吃不起了!”
李言才的声音极大,即使林衔月调低了通话声音,那几句催促还是断断续续地落在了徐云烟耳边里,她神色一变,拧着眉朝林衔月比了个口型,是在确认对方的身份。
林衔月朝徐云烟点了下头,依旧是声音浅淡地冲着听筒:“那我也再说一遍,你不该来找我,你应该去找李成。”
“这我怎么找!”
李言才得声音里透着极度的焦躁:“他才刚给我钱没多久,再说我也没想到那人会是个骗子,他把我们好多人的钱都骗走了!而且就算我给老爸打电话,他也会让我问你要的,我知道你有,就算没有一两千,三五百总是拿得出来的!”
徐云烟从得知电话那头的确是李言才之后就凑了上来,听到这几句话之后明显发起火来,双手叉腰,一副‘你要不是不好骂人就让我来’的架势。
林衔月摩挲了两下她的肩头算是安抚,接着道:“你被骗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说完就要挂断,然而李言才也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意味,立刻发起火来,声音嘶哑凄厉:
“你不给我!你不给我的话,我就再去你家里要了!”
林衔月的呼吸止不住地颤了下,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即使经过林子行的开导,这话对她的影响还是有的,她缓了会儿,重新将手机放回到耳朵边上,尽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
她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的慌乱和紧张。
舅舅舅妈做这一切是为了让自己没有任何心理包袱地好好长大,那么她就算是装,也要装出正在好好成长,没被其他事情所影响的样子。
“随便你,反正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李言才那边愣了半秒,紧接着如同狗急跳墙般地高声大骂起来:“妈的,你不给!我告诉你,你不给我就一直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你有种就别出来!”
他这话让林衔月身体僵了一瞬,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边上实在忍不住的徐云烟就劈手将电话夺过去,冲着电话回骂:
“我告诉你小屁孩,你有种就在校门口给我等着,看老娘叫不叫人揍你就完事了!不把你打的回家找爸爸我就不姓徐!”
说完,啪地一下把电话挂断。
林衔月愣愣地看着徐云烟的动作,眸间有惊也有惧。
惊是对徐云烟的反应,惧则是对李言才在校门口这件事。
徐云烟见状,啧了下嘴:“放心,我不可能真叫人去揍他,李言才这样的人啊,典型的欺软怕硬,也就拿捏你一拿一个准,你信不信咱过半小时到校门口去看,保准人已经被我吓走了。”
她说着,得意地扬了下嘴角:“我高中时候给他留下的记忆应该很深刻。”
林衔月滞了下,点点头:“这倒是。”
高中有次她和徐云烟出去玩,在路上碰见李言才,当时李言才虽然才刚上初中,但在李成的溺爱和周围环境的影响下,满口脏话,神色张狂地问林衔月要钱。
林衔月当时刚从李成在学校大闹的阴影中恢复,见到李言才的瞬间就止不住地发起抖来,旁边的徐云烟见状,上去揪住李言才的衣领一通臭骂加威胁,吓得他直接落荒而逃,连掉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半盒烟都没敢弯下腰拿。
只不过当时李言才还只是个初中生,现在的他…
见林衔月脸上还有些担忧,徐云烟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这样,咱们先到图书馆安安静静地学会儿,然后我陪你到校门口去看,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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