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手机在床上打滚,一脸兴冲冲地讲着今天的趣事。
“然后领队就让我们想想有什么做起来比较容易的小东西,结果一个本科的小学弟说,做梦。”
“结果他今天被领导在大院里罚站一下午。”
于夏想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很搞笑。
屏幕上的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肉眼瞧见她整个人瘦了点,目光深邃不明:“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点点头:“有的。”
其实工地的菜也不算难吃,就是前段时间她跟阿肆待久了,嘴巴都养叼了。
实在吃不下的时候,她就点杯奶茶烧烤什么的。
“先不跟你说了,我的衣服还没洗呢。”
没说两句就得挂电话。
刑肆依旧坐着没动,抬起眼皮,声音听不出情绪:“夏夏,你还没有跟我说晚安。”
“晚安,阿肆,爱你哦。”
摄像头对准了天花板,他连他媳妇的脸也看不到。
他们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月,元旦前夕,基地给大家放了个假,其实也不算放假,基地里负责地质勘察的几位研究人员要去一趟可可西里,加上这几天气温骤降至零下10度,干脆就让他们休息。
西大的几个女生说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于是拉上大家一起,于是这次假期直接变成了基地团建旅行。
“那可是可可西里耶,藏羚羊最后的栖息地,雪山,沙漠,荒野,想想就觉得激动!”
学院一位同级研究生半夜睡不着,拉着她说话。
于夏记得去年她从新疆回去的时候经过可可西里,但因为赶着回南嘉市,就没有多做停留。
可能是天气原因,那次她只看到了茫茫的雪山,错过了藏羚羊的迁徙期。
和刑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在开会,然后匆匆挂了电话,于夏觉得这段时间,阿肆比她还忙。
“天,怎么说着说着就凌晨了。”顾思看了眼手机,揉了揉脸:“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明天见啊于夏。”
“嗯,明天见。”
把人送走后,她迫不及待地闭上眼。
一夜好梦。
次日顾思给她带了份灌汤包和咸豆花,于夏吃不惯咸的,被另一个学弟抢过去。
“嘿嘿,吃不了给我,别浪费啊。”
顾思立马叉着腰训斥:“懂不懂尊老爱幼啊,学姐说给你了吗?”
小学弟也不害臊,又换了副讨好的面孔:“夏学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没事,你吃吧。”
她咬了口灌汤包,皮薄多汁,竟然是羊肉馅的。
顾思叹了口气,但注意力很快又被高铁上的风景吸引去。
考察队的研究人员当天就去了可可西里,他们则是停留在和可可西里距离相对较近的格尔木市,这里是西北地区铁路和公路的重要枢纽,也是前往可可西里的主要出发点之一。
在格尔木市休息了一天后,次日他们一群人租了车,沿国道g109行驶,到达昆仑山垭口后,是索南达杰保护站。
来往的人大多在此停下祭拜和休息。
上个世纪80年代,可可西里地区的藏羚羊遭到大规模的盗猎,数量锐减,索南达杰自发组建队伍,打击盗猎者,在押送歹徒时与85名盗猎者持枪对峙,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被可可西里-40度的风雪塑成一座冰雕。
这里是用生命守护的可可西里。
他们向勇敢的人致敬。
气氛有些低沉,小学弟给大家散烟,轮到于夏这边的时候,她想起刑肆叮嘱过她不能抽烟。
“不了……”
“哎呀夏学姐,陪一根咯!”
干他们这行的,也算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人一旦寂寞了,就会想办法发泄。
抽烟就是个好办法。
于夏愣了一会,还是接过去,不过她没带打火机。
顾思凑过来,白色的烟头接上,点燃。
她吸了一口,味道没那么好抽,但也凑合,他们带了干粮,午饭就这么解决。
正要去对面的垃圾桶扔掉塑料包装袋,一群穿着蓝色战斗服的男性匆匆从她面前跑过去。
于夏下意识往后退,眼神往那群人身上一扫,某个侧脸有些熟悉。
但闪的太快,她还来不及想,那群人就坐上了救援车,往可可西里腹地方向靠近。
几个旅客忍不住讨论:“刚刚那群人是救援队吧?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可可西里每年都有很多探险家和文艺青年慕名而来,深入无人区,那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但对于人类而言,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地狱。”
“而且这边的天气极端寒冷,现在又是十二月,估计是有人在里面走失,家人朋友报警了。”
“哎,估计凶多吉少了。”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阿弥陀佛。”
稍作休息后,带头的老师开始点名,好在没少人,又再一次强调:“中途要是有同学感到身体不适或缺氧一定要立即报告。”
中午一过,竟然出了太阳,脚下的地上还结了厚厚的冰,他们跟在队伍后面,不至于迷路。
考虑到身体原因,带队老师只让他们去了附近的藏羚羊观景台,天黑之前要赶回格尔木。
几个人下了车,天气没有刚才那么冷,雪原上能看见几只稀稀拉拉的藏羚羊,但隔的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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