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刀尖刺破腹部,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全世界都静止了。
赵东辉拔出刀,红色的血液潸潸流出来,粘稠,鲜红,流在他手上,刺激着视觉神经。
面前的人像是老旧的风箱,轰然倒塌在地上。
手指僵在空中,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他唇角渗出血迹,嗓音沙哑,眼神无力地望着天空:“夏夏……”
赵东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别急,现在就送你去见她。”
他举起刀,楼梯间传来脚步声,赵东辉没有犹豫,对准人的心脏,狠狠刺下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
刑肆垂眼,一副瘦弱的身体死死抱在赵东辉面前。
“不许动!老实点!”警察瞬间把人制服住,“咔哒”一声,明晃晃的手铐落在赵东辉手中。
沈佳觉得身体像是被刺穿,可感觉不到疼痛,血液像喷泉一样流出来,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到了极致,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警察扶起她的身体,身后的医务人员立马上前,但很快摇头。
腹部不断有血流出,刑肆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失去血色,跌跌撞撞往楼下走,血迹流了一路,医务人员这才注意到他,拎着医药箱追在后面。
“先生,您的伤口需要处理……”
-
假期的最后一天,荣元香匆匆从医院楼下的水果店跑回去,紫红色的葡萄掉了一地,她顾不上回头去捡。
病房内,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于夏听着主治医师和黎书葵不停地说着话,只觉得耳边嗡嗡,她什么也听不清。
好一会,她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四肢有些不受控制。
黎书葵掉着眼泪,不停的喊她:“夏夏,你终于醒了。”
荣元香跑上来,看见人坐在那,一颗心终于落地,鼻子一酸,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了,你说怎么就摊上这种事……”
跟在后面的还有许际洲,他这几天一直守在医院,眼里满是血丝,看到人醒来后,终于松了口气。
黎书葵拉着他出去:“刑肆哥怎么样了?”
许际洲摇了摇头,语气不太好:“还在监护室里,失血过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女生的手指骤然从他袖口滑落,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声音很低:“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还有阿佳姐姐,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许际洲叹了口气,安慰她:“会好的,别担心。”
晚上,林屿和助理一起来送饭。
许际洲摸了摸她的头:“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吃,我去看看她。”
这个“她”,指的是沈佳。
林屿点点头,打开一次性塑料盖。
高级病房内,沈父站在门口,望了里面的人一眼,心疼地说不出话。
许际洲走过来,朝他点点头:“沈伯伯。”
男人没有了在商业场上的霸气与风光,似乎一夜之间白了头。
“医生说撑不过几天了,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就现在说吧。”沈父看了他一眼,转过身。
“我知道这件事是小佳做错了,但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别再指责她了。”
许际洲换好了无菌衣,答应他:“好。”
医务人员打开门,许际洲走进去,里面安静的只剩下机器运转的滴答声,床上的人失去血色,瘦弱地只剩下一具枯骨,听见脚步声后眼睛下意识地动了动。
沈佳全身插满管子,关节凸起,没有头发,嘴唇干的起皮,和记忆里那个明艳活泼的少女判若两人。
第163章 她救了人,她没有错。
许际洲走到病床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当年他能好好劝劝沈佳,说不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于夏醒了,阿肆还在监护室,那几个人都被抓起来了,等待法院的判决。”
“沈佳姐,你明明知道阿肆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是何苦呢?”
病床上的人眨着眼睛,费了好大劲,但还是没法发出声音。
许际洲看见她嘴唇艰难翳动着,只能依稀判断出唇形。
她说,阿肆,不要忘记我。
除了身体传来的痛苦,她连手指都动不了,眼前跑马灯般地闪过很多事情,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大院,少年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她以为,自己对于刑肆而言,是特殊的。
他可以有很多个女朋友,却只会陪她去看演唱会。
他们从小就有婚约,沈佳以为,无论他跟谁在一起,自己永远都会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可因为于夏的出现,刑肆不止一次冷落她。
许际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愿捐献骨髓协议书,落款上,是于夏的名字。
“高二的时候,你一直跟阿肆说想知道那个给你捐献骨髓的女孩是谁,说想好好感谢她。”
“但因为双盲原则,医院一直不愿意透露,直到在美国的时候,你病情恶化在学校晕倒,阿肆让我帮忙去打听,才知道那个人是于夏。”
沈佳眨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即使当年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他和于夏分手,可阿肆还是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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