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关的每一段记忆,都清晰深刻。
刑肆闻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带着歉意:“是我不好,让我们家夏夏等了这么久。”
“以后都不会让你等了。”
他说到做到。
于夏转过身,摇头,对上他的视线:“不,喜欢你,从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从来没有奢求过这份暗恋会有结果,高中的时候,只要刑肆的目光看向她一眼,就一眼,她便觉得很知足了。
“所以,你不用为此感到内疚。”
她不希望刑肆因为这个觉得对她有愧疚。
刑肆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也没跟她开玩笑:“于夏,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高三的时候,我应该主动一点。”
她大脑闪过一条白色的直线,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忘记了么?”
他撩起眼皮看她,眼眸透着几分说不明的情绪,缓缓道:“有人撞到我,头也不抬,说了句‘抱歉’就溜之大吉。”
“当时我还在想,这姑娘挺没礼貌。”
当时他们队里有个高二生,因为是从别的学校转来的,似乎是惹了什么事,留了一级,人长的挺凶,一群女孩子都喜欢他。
其中有个女生性格很活泼,叫谢雨,老是偷偷翻墙来给他送水,久而久之,队里的男生总拿这个事起哄。
刑肆不是每次都跟大家一起打球,高三的学业繁重,他忙着准备生物竞赛,有空的时候会去训练。
那天他刚从实验室出来,恰好下一节是自习课,孟逢青让他去打球,顺便给他讲一道物理题。
结果刚进球场,班级群发来消息,说是自习课被语文老头占了,让大家赶紧回去上课。
刑肆刚拉开铁门往回走,就看见女生低着头,神情焦急,直接往他身上撞。
接着说了句“抱歉”,然后匆匆走到篮球场里,看见孟逢青后,把水递给他,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女生又低头走了。
刑肆看见,她脸上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疹子,乍一看有些吓人。
但却是一副没有攻击力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手机上。
大概一个月后,他看到谢雨坐在球场,突然问她:
“跟你一起的那个女生去哪了?”
谢雨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吓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结巴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个字。
那次以后,他们学校为了保送的事情,特意挑了几个专攻竞赛的学生成立竞赛小组,他没再去过篮球场。
下一次再看到她,是来年的初春。
刑肆跟几个朋友翻墙去二中串门,二中的校风更严,他们想抽烟,只能偷偷躲在厕所。
当时有个刺头叫黄江,从隔壁市转来的,他家有钱,就算所有科目都不及格,家里人还是砸钱让他进了二中。
一群人从厕所出来后,在教学楼里转悠,转角那间是个杂物室,办公室就在隔壁,似乎是想在大家面前显摆,黄江走过去,一脚把门踹开。
其他几个人见状笑起来,笑够了,趴在围栏上对着楼下几个穿着新校服的学生吹口哨。
刑肆手肘搭在围栏上,指尖夹着烟,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些人讲话。
余光瞥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个小小的身影。
春寒料峭,刑肆看见她身上只套了件毛衣,两只手缩在袖子里,站在那跟个企鹅似的。
他挑了挑眼皮,盯着人看了半天。
没一会,几个人注意到她,伸手捅了捅黄江的胳肢窝:“老大,那怎么有个女生罚站?还挺稀奇。”
“哟,还真是。”
黄江眯了眯眼,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上去问问。”
“别欺负女孩子啊你们。”其中一个男生笑道。
黄江贱贱地笑了声:“老子就爱欺负女孩子。”
几个人大着步子走过去,女生余光明显注意到他们,吓得头也不敢抬,肩膀隐隐发抖。
刑肆见状走过去,拦在几个人面前,没什么表情地推了推几个人的肩膀,动作暗含警告。
黄江这才想起因为打架的事情,家里断了他的生活费,昨天他们在网吧泡了一夜,还是刑肆付的钱。
他没再往前走,刑肆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吸了一口,烟雾吐出来,有些呛人。
敢在二中抽烟的,也只有刑肆。
倏忽,猩红的火光在指尖跳跃,男生咬着肩头,把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下来,扔在女生肩膀上。
女生愣住了。
就连黄江那群人也愣住了。
刑肆走后,一群人簇拥在身后,黄江搭着他的肩膀开玩笑:“肆哥,还玩起英雄救美这一套了。”
刑肆闻言哼笑一声,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去你的。”
黄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又撺掇着他去酒吧请客。
那个时候,他的确对于夏有过好感。
但他已经准备出国,所以心里那点好感也止步于此。
“所以,你不是单恋。”
刑肆看着她,像是在讲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于夏呼吸有些凌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
她知道,刑肆不会为了安慰她而编出这些话。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于夏捂住脸,眼泪沾满指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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