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没急着进去,和祝乘站在原地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无事发生。
“看来,只要不违规,我们无论在夜晚做什么,那些npc也不会跳出来对我们下手。走吧,进去看看。”
祝乘说完抬腿就要进门,被池听拽住胳膊拉了回来。
池听皱眉:“你就这么进去了?”
祝乘看着他:“不然?我们时间不够了。”
池听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将人护在身后。
“待会儿要是出事,你就跑。”池听推开门,叮嘱道,“跑得越快越好。”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被推开,池听抬手在墙上摩挲,摸到一个类似于开关的凸起物后摁下。
灯亮起,将房间的全貌展现出来。
意想中的情况并未发生,和客人房间别无二致的装扮,甚至还要再破旧一点。
祝乘动了动鼻子,被空气中的灰尘呛得咳嗽几声,挥挥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着这间卧室。
床头柜上倒扣着一个相框,祝乘拿起,指腹蹭上一层薄灰。
翻过来,照片的主人他们早餐时才见过。
照片上的洛芙儿一身白裙,抱着一束鲜花对着镜头笑得温婉可人,配合着身上忧郁的气质,倒是有几分豪门里家道中落的被迫委身的千金小姐的感觉。
只是在她的右边用黑色油墨笔涂黑了一块,从轮廓上看,似乎是一个人。
祝乘的第一反应是冷傲风。
池听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房间里的衣柜看,眼底的温度逐渐褪去,染上了一层寒意。
“池听。”
祝乘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池听回神,侧头看向靠在床头柜的人。
祝乘眼神复杂,举起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的那块油墨被他擦去,露出的那个人有着一张他们极为熟悉的面孔。
是洛芙儿。
准确来说,是洛芙儿的姐姐。
池听心头一跳,猛然回身拉开了面前的衣柜。
哗啦!
数不清的白纱裙从衣柜里掉出来铺了满地,无一例外的,腰间左侧都缀着一朵白花。
“这是洛芙儿的房间。”
祝乘也走过来,和池听并肩而立,看着掉落在地的这些白纱裙。
池听开口,出人意料的冷静:“准确来说。是被洛芙儿取代后的房间。”
手里捏着的那张照片丢在了地上,池听转身往外走。
祝乘跟在身后,看着他打开左边剩下的那间房。
一样的布置,一样被涂抹的照片。
拉开衣柜,左侧有白花的纱裙再次堆了一地。
“去右边。”
池听说着,打开了右边房间的门。
这次,被涂抹的的人依旧是洛芙儿的姐姐。
不等池听动手,祝乘先一步打开了衣柜。
落地的一堆白纱裙上,白花静静地镶在右侧。
他放下手,退回池听身边。
“洛芙儿……”祝乘欲言又止。
池听接下了他未说完的话:“她在取代她姐姐。”
窗外炸开一道惊雷,白色闪电划破天空,紧跟着降下的是细细密密的雨丝。
回到中间那扇门前,左侧那朵并蒂花愈发鲜艳,右侧那朵已经有了凋落的征兆。
神秘失踪的未婚妻,塞满衣柜的衣裙,以及大厅墙壁上挂着的,那幅诡异的画。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房间里,祝乘对着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研究。
洛芙儿的姐姐长得与她有七八分相像,要说哪里不同,就是她比洛芙儿更加自然。
“离开别墅需要得到npc的准许。”祝乘轻喃着,目光投向房间里的那扇窗户。
偷偷翻出去?
那大概会被刘管家一刀子捅死。
正思考对策的祝乘视线里多了一个人。
池听歪着脑袋:“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我和你都活下去。”
看着面前这人,祝乘莫名产生了“他一定有办法”的念头。
丝毫不知道祝乘内心想法的池听在他对面坐下,一手撑着下巴:“那,想到办法了吗?”
“想到了。”祝乘开玩笑似地回答他,“我去引开npc,你趁机跑出去,找到未婚妻再把她带回来,来得及的话甚至还能看到我的全尸。”
“听上去不太靠谱。”
池听不赞同地戳了戳祝乘的胳膊:“祝乘,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抛下同伴逃跑的人吗?”
“当然不。”
池听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祝乘。
祝乘启唇,吐出几个字:“还会耍流氓。”
池听期待的表情一下就垮了:“你怎么能这样啊!”
祝乘任由他喊,面不改色地拍开他放在照片上的手:“起来,压着照片了。”
池听当然不肯,伸手就去挠祝乘痒。
两个人你打我我逗你地玩了一会儿,照片落了一地,挂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二。
玩累了的祝乘躺在床上,池听挤过来和他挨着,手还抓着祝乘的一只胳膊。
盯着天花板,祝乘开口:“池听。”
“今晚会有人违规吗?”
抓着祝乘一只手摆弄的池听哼了声,贴得更近了些,有规律的呼吸落在祝乘耳朵里,格外清晰。
池听捏着祝乘的指尖,语气懒洋洋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