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沉迷网络,爱好赌博,回家偷钱。”
  “打伤将他抚养长大的爷爷,至其瘫痪,至今卧病在床。”
  “念书时也是个刺头,成绩不好。”
  “家里出再多钱,找再多的关系,也没有学校肯收他。”
  后来到职高里学汽修,倒消停几天。
  但很快因为校外的打架斗殴,被派出所抓捕拘留。
  犯事时,由于涉事双方均未满18岁,且未造成严重后果。
  所以只以书面检讨,口头教育,以及通知学校记过处分的方式,进行处理。
  看起来是个劣迹斑斑的人。
  很快,三年制的专业技能学习结束。
  樊刚通过学校提供的就业机会,得到第一份工作,就职于某高速路段,紧急救援,修车拖车等工作。
  但他从小娇生惯养,自大自傲,目中无人,吃不了太多生活的苦。
  高速路段24小时紧急救援,全天服务。
  就职员工通常是以三班倒的形式,到岗工作,时刻准备就位。
  樊刚第一天来,就被主管安排到凌晨岗。
  当晚他正睡觉,忽然电话声响,说是高速隧道内,发生追尾事故,需要立即前往拖车救援。
  在师傅的带领下,樊刚不情不愿。
  到达现场后,又与车主发生冲突,心头愤愤,觉得主管在刻意针对他。
  尤其要求换班无果,气急之下,更是举起凳子,砸破了对方的头,造成严重后果。
  这一冲动之举,让他丢掉了自己的工作,父母亲人跪地请求,高额赔偿,好不容易才让对方接受道歉,撤回对他故意伤害的控诉。
  至此,掏空家当,父母无力再为他兜底。
  樊刚彻底开启无人管教,又游手好闲的成年生活。
  他频繁替换工作,每一份都做不长久。
  游走于各个汽修工厂,包括在事发服务区做加油工,但最终都会被辞退。
  根据就职记录显示,在第一名受害人尸体出现的前三个月,樊刚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社会参保的记录。
  在此阶段,他应无业。
  但前期工作零散,收入不高。
  既要垫付房租,又要解决自己日常生活的花销,这手里的钱,怎么能足够支出呢?
  方惜亭拿笔在这个位置,打了个小问号。
  于恒忙完折返,急匆匆地赶来:“副队,向日葵福利院那边回话了,他们不是特别配合,表示无法提供我们需要的资料。”
  “一会儿说系统更换,数据有遗失。”
  “一会儿又说什么,搬过办公室,还发生过火灾,所以纸质文件不完整。”
  “总之是找借口。”
  “而且针对我们提供的照片,对方也表示像素模糊,又是背影,所以难以辨认。”
  “好像是被谁下了不能张嘴的封口令。”
  于恒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不明摆着有猫腻,故意为难我们吗?”
  他掌心按着资料,气鼓鼓地坐下身来。
  “欸,副队,你的朋友,不是他们福利院注资企业的大股东吗?”
  “咱们能不能托他的关系,开个后门?”
  “像这种拿钱不办事,吃里扒外,中饱私囊,挂羊头卖狗肉。”
  “挂着福利公益的皮,实际上却霸凌,欺压弱势儿童,本身也违背了创办慈善的初心。”
  如果马之孝当真有心救助,在得知风声的那一刻,就会要求下属部门立即彻查。
  而非被人隐瞒欺骗后,还拿此事做筹码,与自己交易周旋,完全无动于衷。
  方惜亭握笔的指尖顿了顿:“那万一,他本身就不是以慈善为目地的,在做这件事情呢?”
  于恒没听明白:“副队,这话什么意思?”
  方惜亭笑了笑:“没什么。”
  “他们福利院不愿意配合提供是吧,那我们就不要他提供。”
  “你现在拿着樊刚的资料,去找运营商提取通话记录,三个月内。”
  “所有号码,全部实名提取。”
  “然后再联系社保局,提取向日葵福利院,三年以内所有就职员工的参保记录。”
  “逐一比对。”
  于恒秒懂:“我明白了。”
  但他也担心地问:“那万一他们的参保人数,也不完整呢?”
  现在有太多中小型企业,欺压底层,不签合同,不交社保。
  向日葵福利院看起来就有很大的问题,又找各种借口,拒不配合警方调查,难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方惜亭想了想:“那你现在安排人,去核一下他们在职员工的资料和参保人数。”
  “如果比对不上,漏交社保,违反劳动法,造成重大责任事故。”
  猫儿恶狠狠地说:“那就告死他们。”
  告、告死他们?
  于恒嘴角抽搐,想不到这会是从他们副队嘴里,说出来威胁人的话。
  有用且合法,但恐吓度直接–10000。
  甚至还有点呲牙咧嘴的可爱感。
  怪不得能把他们谢副队,这样笔直的钢铁猛男,给迷得一愣一愣的。
  “明白了,副队,我现在立刻去办。”
  谢序宁不在,于恒和陈小满几乎分担了组内所有的外勤带队工作。
  方惜亭不愿意联系马之孝,拒绝再与对方沟通有关案件的调查进展。
  但对方却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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