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男人昨夜抱着他卖力,累的够呛。
  这时火车头从脑袋碾过去,大抵都是醒不来的。
  连续两个星期熬夜加班,本来就累,好不容易得空放松,他还没节制。
  爽过之后闷头睡觉,这祖宗却不依,又打又咬,踹他起床擦洗清理,还要按摩。
  说是手疼脚疼,那里也抽痛着。
  且要奴才伺候。
  但凡自己恍个神,都得听他委屈。
  说什么腻了、烦了、不珍惜了、没爱了。
  谢序宁辩驳不过,怕他真伤心,便强撑着困意,从脚踝一路给他揉到小腹。
  直至听闻那猫轻轻打着呼噜,确定他睡了,自己才敢松一口气,闭眼歇下。
  这时手机铃声响个没完。
  两人的耐心都被按压到极致。
  谢序宁满嘴脏话地翻身起来,骂骂咧咧在床脚边找到手机:“喂?谁呀?”
  大清早的这么不长眼。
  扰人清梦,缺不缺德?
  男人绷直起来的阔背肌,线条紧实流畅。
  他发丝凌乱着,嗓音还有些没睡醒的哑。
  方惜亭趴在枕头上,右眼视线微微眯起,看那男人周身散发的颓废帅感。
  这样随意散漫的状态,和平常工作中的果断严谨完全不同,外人很难看到。
  只不过在听清对面出声言语时。
  男人满脸的厌世不羁,突然僵化。
  他眼神变得惊恐,困意消散,迅速回头。
  与还迷蒙不解的方惜亭对视,又挣扎着看了眼手机联系人,然后把听筒放到耳边。
  经过反复三次确认。
  原本还抱有一丝生机的男人,彻底心死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方惜亭察觉不对,便起身问:“谁啊?”
  谢序宁表情复杂、唇角抽搐。
  他看向方惜亭时,眉眼能拧成麻花,但又不得不开口:你妈。
  男人没出声,没骂人,仅张张嘴。
  方惜亭慢半拍反应过来:“那是我的手机。”
  昨夜他们太乱套了。
  所有东西全都缠在一起,完全是不分你我的状态。
  方惜亭跳起来想抢,谁知挂在床沿边,注意力不集中,反倒跌摔下去。
  他身上的薄毯被谢序宁坐住,自己干干净净滚落在地。
  疼得直喊。
  那时本想起身,可腰间酸痛,使不上力。
  上身刚抻起半截,又立马捂住痛处,缩回原地,嘴里闷哼出声。
  男人举着手机,关切扑来。
  差点脱口而出,喊他“老婆”。
  方惜亭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自己和谢序宁本身青梅竹马,从小到大没分开过,如今工作又忙,时间颠倒。
  别说现下青天白日,正午两点。
  就算是深更半夜,误接了对方电话,他也能找到一百个理由应付过去,完全没必要紧张。
  但那时大脑不清醒,仓皇抓起衣物,就往身上胡乱穿套。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种纰漏,捅娄子的程度堪比被父母当场逮住。
  还是在床上。
  简直离谱的没边。
  他手忙脚乱,带动现场氛围都变得紧张。
  谢序宁不明所以,但也紧随其后。
  方惜亭裤腿刚塞半截,又听那男人喊:“那是我的内裤。”
  刚被他穿上一半……
  混乱间,谢序宁呼吸猛窒,两人都愣住。
  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都挪到扔在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上,看见还保持通话,时长已至10:33。
  真好,这下彻底没得解释。
  方惜亭气急败坏,双颊涨得通红。
  他动手把那穿到小腿的裤子,狠拽下来,砸到男人头上,又扑过去滚在一起。
  啃咬撕打,跟他拼命。
  活像那电话是谢序宁非要接的。
  又10分钟,方惜亭握住手机听筒,经过漫长的交涉后,总算从露天阳台踏入。
  谢序宁衣着齐整,立在床边,他忐忑又期待地问:“阿姨说什么了?”
  方惜亭:“没什么,就叫我回家吃饭。”
  猫儿绕到床角边坐下,手指头弹弹那玫瑰花瓣:“让你也一块儿去。”
  谢序宁欣喜若狂:“你公开了?”
  方惜亭拿花打他:“还用我公开吗?”
  “就你那死动静,还穿你内裤,你、你……你就是故意的吧。”
  谢序宁被打也觉得快乐。
  尤其方惜亭的母亲温柔贤惠,大方和气,小时候就经常给他缝裤子,煲鸡汤。
  职工宿舍,大院里的小孩儿,都喜欢她。
  对方也因为心疼自己父母离异,父亲工作又忙,所以从小就对他特别关照。
  谢序宁喜不自胜地搂住方惜亭的腰。
  用力将他抱进怀里,放在腿上。
  “老婆,我感觉咱俩这事儿,叔叔阿姨不会反对的。”
  听到了都叫他去,这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就是今天太仓促了,什么也没准备,礼数不周,显得不重视。
  这可不行。
  谢序宁忙打电话,到处联系朋友。
  又找到前两年,他的首富老妈送他的一套南山别墅,询问内里配备的专业管家。
  家里有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结果得知有茶有酒,都是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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