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彻底昏睡过去之前，男人的吻再度落下，带着满腔缱绻的爱意。
——
秋雨落过，地面泥泞。
镇国公府的沉风院之中，桂花树枝头的小黄花跌落不少，混在泥土之中，散着湿润的桂花香。
屋檐下，尚有雨水滴答落地，溅起小小的水圈。
下人们洒扫的动静放得格外的轻，生怕搅了主人清净。
正屋房门紧掩着，已经申时初刻，可里头仍未有动静。
寝屋之中，床榻褐色幔帐垂落下来，将光线彻底掩住。
床榻上，沈攸背对着褚骁，被他紧紧揽在怀里。
鸦羽似的眼睫在眼睑处投出小片阴影，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绯红。
须臾。
她眼皮动了动，随之缓缓睁开眼。
入目皆是昏暗，沈攸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眨了眨眼。
她伸出手，想要掀开幔帐。
可刚有动作，身后那具温热的胸膛便紧追过来，再度将她紧紧抱住。
沈攸愣住，整个人猛地清醒过来，头皮像是要被炸开一般。
昨日那些荒唐又凌乱的记忆全部回笼。
她抿紧了唇，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下的情形。
锦被下，两人紧密相贴的身躯还传递着彼此温热的体温。
扰得她压根无法思考。
许是见她许久未有动静，褚骁横在她腰间的长臂微一用力，另一只手撑起来，将她转过来，覆在她上方。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渴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第53章 提裙不认人
“渴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褚骁的嗓音低磁， 那双漆黑的眸子黑亮烁烁，半点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沈攸本能地移开视线，没与他对视， 脑袋转向另一边。
可目光却在无意间扫过男人的唇瓣。
一瞬间，昨夜的某些记忆被无限放大。
那些柔韧地相触， 蛮横地深入， 还有要将人烫化了的温度...
每一样，都在提醒她， 褚骁是如何取悦她的。
沈攸耳根子倏地发烫， 连带着脸颊也变得更红。
她抿紧了唇， 僵硬回了句，“不疼。”
听到她说不疼，褚骁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那就好。”
“那药抹了两次，应是有些作用。”
“...什么药？”
沈攸怔怔看他。
下一瞬， 猛地反应过来。
这回， 手紧紧揪住锦被，想要挡住自己越来越烫的脸。
可她忘了， 两人现在在一个被窝里。
男人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卸了力，整个人覆下来，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
一点点侵袭，越来越靠近。
就在他的吻即将落在她耳边时，沈攸抬手， 抵住他的胸膛。
“褚骁...”
她秀眉微蹙， 漂亮的眼睛里是下意识的抗拒。
或许不是抗拒。
只是隔了四年， 需要重新花时间接受他的亲近。
可仅是这半分的犹豫，还是让褚骁捕捉到了。
男人眼底闪过隐隐失落， 可随即又飞快敛去。
他翻过身，重新躺在她身后，抱着她腰肢的手不动声色地收紧，脑袋埋入她后颈侧，深嗅她发间的清香。
很自然的亲密动作。
沈攸浑身僵住，“...褚骁...”
“嗯，我在，”他的声音有些闷，可整个人贴着她的脊背，沈攸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那低低的胸腔震动。
他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是，”沈攸否认得很快。
她只是，不觉得两人有过这一夜，就真的得因此而有什么改变。
可说到底，昨日是他救了她。
她现在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
“那你不能...”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措辞，“不能提起裙子就不认人。”
这语气，委屈又失落，活脱脱像个被花心郎君抛弃的小娘子。
“我...”沈攸一滞，想反驳，却又一时找不出理由。
他将她抱得太紧，她不适地挣了挣，想挣开他的怀抱。
可这一动，才反应过来...
自己身上此刻只套了件男式长衫，里头什么都没有。
连亵裳也没有。
不仅如此。
他躺下来之后，那只横在她腰间的手，十分自然地贴在她小腹上。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拢住她，好似再挪一挪，就能探到昨夜他无比流连的地方。
沈攸脸颊上好不容易下去的温度，又再度燃了起来。
想也不想，直接拉开他的手。
“我的衣服呢？”
她直接坐起身，从他怀中逃离，揽着被子将自己包起来。
褚骁亦跟着坐起身。
男人身上仅着月白色里衣，领口宽松，清晰可见那平直凌厉的锁骨，和麦色的肌理。
那上边，还有几道红痕。
是她昨夜留下的。
沈攸移开眼，没再看。
褐色床帐被挑开，外头天色乍现，明媚光亮。
她下意识抬手，正要挡住眼睛，眼前已经伸过来一只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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