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肌肤白皙,那掌痕即使已经过了一日,也依旧触目惊心。
他眼底的寒戾瞬间聚起,可在察觉到她视线朝自己看过来时,又飞快敛下眸子掩了去。
下意识想要来拉她的手,却又害怕她抗拒,手刚抬起便又放下,低声问道,“冷不冷?”
沈攸摇头,“不冷。”
她抬手将披风上的帽子取下,因为来得急,姑娘一头长发只是简单挽起,未佩珠翠步摇,却不显寡淡,反而更加灼丽柔媚。
若是没有那碍眼的伤痕,就更好了。
褚骁视线黏在她身上,定定看了几眼后,才推着轮椅转身。
沈攸跟着他,入了一间屋子。
屋里烛火不甚明亮,角落里堆着未用的木柴,应是这座小院落的柴房。
而此刻柴房中间,沈霖珲被双手双脚紧缚,黑布条蒙眼,丢在木柴旁边。
沈攸微微诧异,随即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褚骁。
她张了张唇,“你把他绑过来...?”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被他挥退出去,只剩他们两人,和已经晕过去不省人事的沈霖珲。
褚骁从一旁的木柴堆里挑了根看起来比较粗的木棍,放到她手中,那双漆黑的眸子抬起,就这么看着她,语气认真又严肃,“给你出气。”
“打吧,他连喊都喊不出来。”
沈攸扫了眼沈霖珲。
哦。
他嘴巴被堵起来了。
即使待会儿被痛打一顿疼醒,也无法喊叫出声。
男人的掌心温热,握着她的手腕。
沈攸下意识紧了紧手指,木棍握在手中,很有实质感。
却久久未有动作。
褚骁问,“怎么了?是这根木棍不趁手吗?”
沈攸看着他,倏地勾唇缓缓笑起,“没什么。”
“知道怎么打人吗?”
她这模样,瞧着像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沈攸却是没有回答,直接举起木棍,一下猛砸在沈霖珲身上。
“唔...”
这一下使了十成的力道,沈霖珲骤然疼醒。
可他眼前一片漆黑,嘴被堵住,双手双脚被绑,躺在地上像虫子一样咕涌,却躲避不开一下又一下的暴击。
“唔唔唔...”
沈攸手中的木棍举起又落下,举起又落下。
每一下都用足气力。
柴房的门并未关上,木棍落下的钝响和沈霖珲的闷哼声,守在院子里的牧庚和紫藤绿萝听得格外清楚。
夏末秋初,空寂的夜晚之中,这声音听着格外解气。
沈霖珲虽然嘴被堵住,但面目狰狞,不难看出他一开始是想要破口大骂。
然而随着身上的疼痛加剧,他的呜咽声渐弱,到最后,隐约能听出是在求饶。
沈攸猛砸了十几下,手上的力气渐小。
她本就是娇生惯养出来时的侯府嫡长女,从小到大,这双手就没干过什么重活。
就算是嫁给褚骁的那两年,即使褚骁成日里寒着一张脸,看着与她过分疏离,却也从未让她做什么重活累活。
她握着木棍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停了下来。
好累。
原来打人这么累的。
可虽然累,却格外解气。
积压在她心头将近两日的这口郁气,终是消散了些。
沈攸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沈霖珲。
他被打得有些惨,有几下她没控制好方向,直接一棍子敲在他脸上,牙齿被打掉一颗,脸上淤青,口中吐血。
现下躺在地上,连咕涌都没了力气,只剩吭哧吭哧地大喘气。
沈攸解了气,手也很累,正想要丢掉木棍,可还未有动作,身后突然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胸膛。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转身想要出声,然而唇瓣已经被一只大手捂住。
耳边一热,男人的声音低到近乎气音,“别出声。”
“下回打人,应该这么打。”
话落,男人大手直接握住她拿着木棍的手。
握紧,举起,砸落。
沈攸甚至听到木棍划破空气时的声音。
下一瞬,直接猛砸在沈霖珲膝盖腿弯处。
“啪”的一声。
木棍应声断成两截,崩落到木柴堆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沈霖珲痛苦到极致的闷哼声。
可也仅仅只有一声,他便直接痛晕过去。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沈攸手心甚至有些麻,心跳得飞快,人还是被他抱在怀中。
单薄脊背全然熨帖着他坚硬的胸膛,即使隔着衣物,那热烫的温度也依旧格外明显。
“褚骁...”
她喃喃出声,“为什么不让我出声?”
许是刚才打沈霖珲耗费了太多力气,沈攸脑子有些懵,甚至没第一时间挣开他的怀抱。
褚骁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贪恋着这怀中的香软。
那些在他心中隐藏许久的灰败、失落,和每一次被她拒绝的黯然,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片刻慰藉。
他像是在大海中漂泊了许久的落水者一样,紧紧抓住这唯一能救他出困境的浮木。
却又怕抱得太紧,浮木会从自己怀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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