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陆绯衣一怔。
有人拉着他的手到了自己的腰上,那下面的东西并不能算柔软,但却比任何其他的都要有吸引力。
“解开它,那才叫勾丨引。”秋月白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陆绯衣感觉自己的耳朵尖好像在发烫,满脑子只剩下了那一句话。
那几个字。
解开它。
秋月白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明晃晃的勾丨引,比任何其他的动作都要致命,它的目的如此直白,意在拉人沉入欲河。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唇与唇相贴,欲与孽交融,一瞬间、玉山颓倾,即将沦陷前,陆绯衣皱着眉头尚存一线清醒:“你的伤……”
秋月白看着他,打断问:“你爱我吗”
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不要管它。”他垂着眼微笑,低声说:“别管它了……小心一点不就好了?你不会真的不行罢?”
他勾住面前人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放纵一次。他悄悄想,只要那一句爱就好、就够了。
欲望本身就带着血腥味,更何况质疑来火上浇油。
陆绯衣低声骂了一句,用身体证明自己到底行不行。
血已经倒流到头顶,其他什么都不必再言说。
衣裳布料互相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摩挲过温热的皮肤,身下人不习惯地打了一个寒颤,陆绯衣带着克制的激动地轻轻说:“别怕呀,你的腰好细……”
一切都因你而起,现在又怕什么?
秋月白隐忍着闷哼一声,说:“……谁怕了?”
“放心,我还记得……”有人低笑一声,嘴唇吻过伤口,带着炙热的温柔:“不伤到你。”
狗脑袋被人拍了一下,美人终于不耐烦了:“你能不能少说话?”
此时他的眼尾因为刺激染上薄红,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花瓣被迫承受着雨露的打击,想躲开,却又躲不掉。
——混乱之中,有人与他十指相扣,布料摩擦发出琐碎的声音,绕指柔顺着手腕爬到了秋月白的手腕上,环绕了两三周,陆绯衣用小刀割断,打了个结,兴奋地拉起他无力的手亲了又亲,如同握着什么绝世珍宝,带着霸道与占有欲。
秋月白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
疼痛与刺激让人忍不住颤抖,摇摇欲坠。
最后的最后,有一段长发垂落。
他用手指勾住那一段长发,手腕又被身上的人握住。
声音从高处传来,像在宣布,又像是满足:“……你是我的了。”
美人如碎花,挣扎着抬起眼皮,喘息着看着身上的人,忽然用力将人拽下,吻得很深。
他快意的笑了,生平未曾有过这样放肆的时候,似冰雪都消融,春意爬上眼角眉梢,可那其中,又藏着不曾言说的、淡淡的哀伤。
红线如命运,将二人捆绑于一处,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发誓再不分离。
这是一场将身家性命全压上的赌博。
陆绯衣说:“回去之后,成亲吗?”
秋月白却说:“要一场最大的雪之后,你来接我。”
第078章 涉水而来
时光如流水。
正是天明时分。
杏花主人站在水边,身着蓑衣,手捧横笛,吹得是那天那一曲。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露水打湿了他的蓑衣,笛声很清澈,宛若孩童的呼唤。
鱼跃于水,鸟翔于空,云随风飘向九万里之外,雾气渐渐散去,天上却下起了小雨。
仅剩的白茫茫之中,有另一曲箫声来和住,再不见清与浊之声,只闻得哀转久绝。
远方,脚步声纷至沓来,两队人马在一处碰面,新来的这一方领头的是两男一女,骑高马,表情很冰冷。
“前面的就是得意楼的楼主。”二长老将人指给他们看:“吹箫的那个。”
三长老嗤笑一声:“搞得那么风雅,杀人还带这么些个乐师与歌女?抬举那小子了罢??”
左护法凉飕飕的说:“恐怕不是为了杀殿主,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三长老摸了摸下巴:“怎么不抬个轿子来呢?和娶亲似的。”
“那能行吗?”二长老无语:“螟蛉之子,又是杀人利器,一般人哪里能比?早说那时候就该拦着陆绯衣去刨别人的坟,这件事他就特缺德!”
三长老听见他这些话挖了挖耳朵,不耐烦说:“又不是我叫他刨的,他那个狗爪子宋篾都拦不住,你我又能怎么样?而且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刨了就刨了呗!明月夜的坟,他自己都没说什么,其他人又能咋样??”
这话说得也是很让人语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丝毫不想就是从此之后,春风殿和得意楼结下了梁子。
说着三长老招了招手:“左护法,把我东西给我。”
二长老问:“你带什么来了?”
左护法掏出装在布袋里的东西递给她,顺带替她回答:“唢呐。”
二长老:“?????”
“你什么表情啊?”三长老拿着唢呐啧了一声:“我这新学的,正爱着呢……用唢呐和他的箫,不行吗?!”
她说着清了清嗓子,对着嘴就开始大吹特吹。
只听得首先是一声刺耳的尖声,如尖锐的针划过铁器,又像指甲狠狠剐蹭门板,总之就是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齐齐的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