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张礼出来一看,惹事的又是自己少爷,他自从跟着周启瑞来到天德书院,就很少过安生日子,被他折腾的心力憔悴,好处一点没捞着,他当时真不该答应宗主来照看周启瑞。
  他忍下不耐和烦躁上去劝架,低声说:“少爷,他是东洲卫无尘的独子,我们天衍宗跟卫家合作颇深,如今宗门所用的固元丹大都依赖卫家,况且,这个月你不能再惹事了。”
  周启瑞这次完全听不进去,右手虚握,一把鞭子出现在他手里,这把陨灵鞭是他的本命法器,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伤口如万蚁噬咬,关键会损耗身上的灵气,要很久才能恢复,可谓阴毒无比。
  他执着鞭子就向卫焱抽去,鞭子带起破空声,卫焱极力后退,堪堪躲过。
  趁这个空挡,张礼上前制住周启瑞,语气又气又急:“少爷,这个月你绝对不能再惹事了,等宗主知道了,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少爷,回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处理。”张礼跟其他人使眼色,有几个人一哄而上,拽胳膊扯腿的。
  周启瑞用尽力气都挣脱不开,周围闹哄哄的,身上不知被什么人踹了两脚,他气得眼都红了:“都滚开,放开我!”没人搭理他,硬是半拖半拽把他拉走了。
  有些人上前劝阻卫焱,围在他身前,让他也消消气。
  “都散了吧,回去睡觉。”
  周启瑞奈何不得,被他们拉回院子里,他忍下怒火半躺在床上让人给他抹药,心里盘算着怎么报仇。
  看事态被控制住了,其余人拖拖拉拉地往回走。
  卫焱少了阻碍,径直走向学舍,他大步踏进院子,一脚踹开房门,咣当,一声巨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卫焱直接拽着周启瑞的衣领,将人从床上拖下来,不顾他的抵抗,一路将人拖到了院子里。
  周启瑞不敢置信,甚至感觉荒谬,卫焱竟敢这样对他,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不禁大声怒吼:“卫焱,你放开我!你是疯了吗?”
  那些人还没走回屋里,听见动静又赶了回来,院子里一时挤了许多人。
  卫焱二话没说就开始动手,他脑海里全是李卿云被人围着欺辱的场景,心里的怒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周启瑞的身上,他今日原本就受了伤,李卿云傍晚打出来伤口,现在还往外渗血,还有刚刚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灼烧的伤口。
  卫焱专挑这些伤处下手。
  本来周启瑞的修为是高过卫焱的,但是卫焱气势太过凶悍,就跟疯了一样下死手,周启瑞又有伤在身,一时竟被他压制得无法反击。
  周启瑞疼得说不出话来,方才中气十足的喊声变得气若游丝。
  张礼见状不好,再任由卫焱这么打下去,真给周启瑞打坏了,到时候宗主第一个找自己算账,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有一个人跑出去请戒律堂长老。
  他连忙上前把卫焱从周启瑞身上拽下来,口中劝道:“消消气,先歇会,等会再打。”
  卫焱一时之间挣脱不开,暴躁地大声呵斥:“松开,滚。”
  张礼嘴上应承道:“滚,滚,这就滚。”但是手中的力道丝毫未减。
  来回拉扯了一会儿,戒律堂长老终于到了,秦泰安火冒三丈地大喊:“都住手,拉开他们。”
  戒律堂的两位执事,上前将他俩扯开。
  戒律堂长老秦泰安,平时最看不得学生寻衅滋事、私下殴斗。
  他强压心中的怒火,严厉的目光来回扫视众人。
  其余看热闹的人,见状想一哄而散。
  秦泰安看向众人:“都站住,一个也别想溜走。”
  他转过头问道:“卫焱,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卫焱擦了擦手的血,随口道:“他欠收拾。”
  秦泰安简直被他这不知所谓的态度气笑了:“你打人斗殴,竟还这么理直气壮。”
  卫焱满不在乎地道:“我本来就有理,他走路不长眼撞到我了,自己犯贱怪得了谁。”
  秦泰安一听,心中的火气蹭的一下爆发了:“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就这么跟我说话,真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卫焱状似无辜道:“火气这么大啊,那你应该怪他,我那个琉璃瓶都让他给打碎了,那玩意值不少灵石呢,我还没让他赔呢。”
  秦泰安强忍怒气,没有偏信他的一面之词,扭头指着地上的周启瑞:“还有你。”
  “你今日两次与人动手。”
  “说,这次又是为什么?”
  周启瑞不答,吐了一口血沫子,愤恨地盯着卫焱,看向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
  秦泰安耐心告罄:“算了,我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你们两人各抽十戒鞭,罚抄宫规一百遍,三日内交上来。”
  天德学宫两千多条宫规,卫焱想起来就头疼:“长老,要不你多我抽几下鞭子,门规就不抄了吧。”
  秦泰安气极反笑:“好啊,还敢讨价还价,拖下去抽二十戒鞭,罚抄门规三百遍,七日内抄不完,你就把全学宫的茅厕扫干净。”
  卫焱哽住了,没敢再开口。
  “刚才围观的,身为同窗,不知劝阻,每人罚抄五十遍宫规,后日交不上来的跟卫焱一起去扫茅厕。”
  此时,有人反驳:“长老,这不能怪我们啊,刚刚我们都给他们拉开了,谁知道他们又打起来了,我们正想劝呢,您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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