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息怒,要不回头奴才叫陈嬷嬷好好劝劝姑娘,也叫姑娘知道您是为了她……”
“满嘴胡沁!”胤禛低低冷喝,“朕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作甚,朕是为了江山社稷!才要容忍这样的混账!”
苏培盛:“……”行吧,您开心就好!
*
胤禛的猜测倒没错,耿舒宁一进值房,将门关紧了,窗户缝关严了,将蜂窝煤点上,就把自己闷进炕上的被褥里笑了。
她知道,自己这玩弄人心的婊招,放在后世演个电视剧,估计能被人骂出好几十集。
可……她从来不是个好人,她自私她认啊,她能出宫过逍遥日子了哈哈哈……
从穿过来到现在,她是碰见偶像一时起过花花心思,后头迷茫的时候,甚至还有过睡睡玩儿也行的心思,对此她没什么心理负担。
对性,她还是那个念头,能叫人开心,不伤害别人就行。
是前朝后宫还有那狗东西青玉阁里的逼迫,一次次叫她在飘之前就清醒过来,彻底明白了这个世道的规则。
她的花花心思也就全收起来了。
说到底,她这个前粉随偶像,务实,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有句话她没撒谎。
她要自己在皇上那里成为唯一的特殊存在,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后宫里的悲剧之一。
就算出宫后要被看管,庄子上的空子总要好钻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成问题。
至于生理需求……女人自己也可以愉悦自己,她多攒点银子,到时候搞点小玩具嘛。
地契到手,皇上的承诺到位,哪怕还有四个月才能出宫,她已经忍不住幻想出去后的逍遥日子了。
越想,她肩膀颤抖得越厉害,憋笑憋的。
但陈嬷嬷端着晚膳进来,看到埋在被褥里颤抖的耿舒宁,可不这样想。
她慌张将晚膳提盒放在矮几上,赶紧去扶耿舒宁。
“姑娘这是怎么了?”
是听到有妃嫔怀孕难受啊,还是又被皇上给骂了?
陈嬷嬷小声安慰,“姑娘万别多想,万岁爷心里定是有您的,有那玲珑炭的功劳,无论如何万岁爷也不可能亏待了您。”
妃位,甚至贵妃位,说不定很快就是姑娘的。
耿舒宁满脸通红坐稳,因为在养心殿哭过,又被落雪冻了下,眼红鼻子也红,看起来倒是很可怜。
她沙哑着软糯嗓音解释,像是自圆其说一般。
“我没事儿,只是万岁爷答应叫我出宫为他办差,我……我高兴。”
陈嬷嬷颇为震惊:“不是,姑娘您还真要出宫啊?”
“我不出宫,答应嬷嬷的大宅子和仆从哪儿来呀?”耿舒宁自己打开提盒,来回走了那么久,又哭又喊的,实在费力气。
她一边吃一边逗陈嬷嬷,“指望我那继母吗?那咱俩估计都得在宫里饿死。”
“再说,谁说出了宫就回不来了?”左膀右臂也有面圣的时候啊。
“只要我在万岁爷那里无可替代,在宫外大富大贵,保管叫您比老封君还舒坦!”
过去她就这么哄奶奶的,每回都把人哄得满脸笑,陈嬷嬷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这话不是撒谎。
耿舒宁没机会叫奶奶跟她一起享富贵了,但她能让陈嬷嬷安享晚年,也算圆自己一点遗憾吧。
“对了,御前没人为难陈珍吧?”耿舒宁从米饭里抬头,认真问陈嬷嬷。
陈嬷嬷虽心神不安,还是带着笑点头,“您放心,万岁爷吩咐过,不管您想做什么都由着您,太后娘娘也有意将陈珍拢在身边,她好着呢。”
好到陈珍在外头的夫家,得知陈珍这样出息,都不敢再将她闺女当根草对待了。
陈珍那老不死的婆婆,还叫人带了话进来,问陈珍对女儿的亲事有没有想法。
姑侄俩都知道,舒穆禄氏是明着要拿陈珍女儿的亲事换好处,至于这好处是陈珍给,还是她女儿夫家给,舒穆禄氏稳坐钓鱼台,都不拒绝。
偏陈珍也不敢撅回去,只能黑不提白不提地先支应着,送银子回去安抚一二。
眼下耿舒宁说,皇上答应叫她出宫,与当初那慈宁宫的志向可不一样啊。
陈嬷嬷止不住地担心,又觉得姑娘在宫外也许能帮衬更多,心里纠结得很。
好在耿舒宁对陈珍夫家的事儿很放在心上,吃完了晚饭,她从炕柜里取出了一万两银票。
耿舒宁确认:“陈珍可以自由出宫对吧?”
见陈嬷嬷点头,耿舒宁将银票递给她。
“叫陈珍沐休的时候,去一趟弯月楼,那是齐家的产业,让她找我大舅舅一趟。”
“让我大舅舅以我的名义,在京中购买几家至少两层楼的铺面,能买几个算几个。”
“叫陈珍帮我带句话给舅舅,就说他们跟万岁爷说得太多,已经丢了一次前程,若是信得过我,前程我还能给他们,若不信,这前程给耿家也行,叫他们自己选。”
大舅舅为人虽然迂腐了点,可脑子并不愚笨,不然也不能坐到户部笔帖式的位子上。
皇上派人问他和夫人房中事儿,如果不亮明身份,以大舅舅的迂腐,能直接把人打出去。
耿舒宁给他机会自己选,是要更大的前程,还是远离她这个招惹皇上问话的外甥女。
实在不行,耿雪她阿玛,也就是耿佳德金口中的七叔,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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