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是病号,快快好起来就是你能帮的忙。”
  小葵突然想起来了。“啊!你的日轮刀送过来了,就在茶室桌面上,我帮你去取。”
  青向从桌子上跳下来。
  “东面的和室对不对,我自己去拿。”
  小葵思考片刻。
  茶室离这不远,今天温度适宜,万里无云,从走廊走过去的话,应该没关系。
  “嗯……好。”她又接着重申。“多晒晒太阳哦,今天天气正好呢。”
  如其所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天朗气清,艳阳高照。沉默地少年从半开阔回廊穿行,拉开和室的拉门。
  桌面熟悉的日轮刀一目了然,钢刃烁烁。只是他拿起刀时,视线却在屋角的玻璃柜上,怎么也移不开。
  第18章
  为什么呢。
  满足这股仅针对药品的仓鼠癖后,油然而生的第一感想却是想向那个橙发的少年炫耀。
  青向裹住炼狱任务间隙匆忙探病时盖下的焰纹和服,提着日轮刀往炼狱家走。
  他一边质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欲,望,一边诚实地马不停蹄,在直线距离上大踏步走。
  反正他的伤正在‘好转’,要不是半路杀出的胡蝶忍,已经从危重病号降级为身体虚弱的初愈病号了。
  蝶屋判定他不要再提刀是蝶屋的事,想练习——说不定哪天人定胜天,唯心主义大获全胜,像战胜癌症一样积极情绪压倒一切的痊愈——成为‘下任炎柱’是‘青向佑康’的事。
  青向一边自我催眠自己,一边真实想法十分雀跃地推开了炼狱家门。
  “千寿郎!我回来了!”
  炼狱家就是安全感啊!
  ……草我在想什么?
  刚刚还兴冲冲开门的青向面色天打雷劈。
  房门内,提着一盆清水的少年也一脸天打雷劈。
  /
  “青!向!桑!”
  很少看见千寿郎这样强势的模样,推着青向往屋外走。
  “在干什么呀!拖着大病未愈的身体来,想去训练场吗?不许去!”
  “小葵叫我多晒太阳。我觉得也没有很伤。”
  青向手抓日轮刀,手腕一拧,带鞘的日轮刀挽出好看的剑花。脱手的日轮刀翻了个个,刀尖朝下抵在指尖,左右摇晃半倾,竖那不动了。
  “看,我甚至还能玩杂耍。”
  玩的还很好。
  “……”
  千寿郎默默伸手,在刀前扇风。
  失去平衡的日轮刀向下摔落,青向慌张地勾住,动作牵引‘经久不愈’的伤口,让他痛苦面具,但仅一秒,顽强的少年立马一副“没事啊”的风轻云淡。
  “这幅样子换谁都不会信的!”
  青向还是被千寿郎强行推到了里间。
  “真是的,这么胡闹。”
  千寿郎向茶杯内倾茶,一阵头疼。
  青向也是,兄长也是,甚至曾经父亲也是,对一身伤视若无睹,血都浸漫绷带了还能兴冲冲抬刀出门,说自己是轻伤。
  “伤口感染了可不好,会变成大麻烦的哦!”
  “所见略同!”
  说到这个青向不困了。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他一甩“病中”炼狱送他的烈焰羽织,向千寿郎展示夹在羽织内侧的小药瓶。
  “青霉素——很可惜没有,阿西匹林,得斯康,甚至有一针肾上腺素!”
  正把茶杯递过去的千寿郎:“……”
  “……你从哪里拿到的。”
  青向瞬间拢柱羽织,接茶杯若无其事喝茶,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我会向虫柱大人告状的。”
  青向发出一声不甘的“嘁”。
  本来想和你分享一片阿司匹林的,太让我失望了千寿郎!
  “怎么做了这事呀。”
  千寿郎头疼地长长叹息,他刚要开口告诫青向:不问自取视为偷。然而,青向侧头时,剥夺其左眼视力的绷带清晰展露,白洁底色的布条两天一换仍带血迹,点点红与白交织,让他突然说不出话。
  “很疼吗?”
  他的声音很小。
  “嗯?”
  青向还在思索怎么混过去,骗过上帝。
  他怕了虫柱了,真的,在她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再待几天鬼舞辻老巢都要翻出来。
  “不疼,没有感觉。”
  “但是……还在流血呀。这么久之后。”
  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像他才是流血的那个。
  “真的不疼,完全没有感觉。”
  虽然找到机会让这些伤‘好’让我甚是头疼。
  青向干脆把绷带扯下来,露出因伤半睁不睁,无神的眼球,就要把手指往上抚。
  “看,完全——”
  “青向桑!”
  “!”
  炼狱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
  少年呆呆愣愣地抬头,对着看下来的炼狱,茫然地眨眼。
  “吓到了?抱歉。”
  炼狱松开钳制,露出歉意神色。
  “事发突然……我是不是力气用太大了?”
  “兄长,青向桑手还有伤,太莽撞了。”
  “抱歉抱歉,我——”
  兄弟二人的交谈已经入不了他耳朵了。
  少年呆呆注视自己的手腕,露出了天崩地裂加强一百倍的表情。
  我,在无警惕状态下,潜意识模式中,不是什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的虫柱音柱之流,我居然,毫无警惕心地被人抓手,第一反应还不是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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