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月栖意才拍完第一部电影而已,他并未多作思索,便道:“如果剧情需要的话,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梁啸川立刻捉住他手腕,粗声道:“那你不能光跟别人亲,你也得跟我亲。”
  月栖意:“……?”
  他正色道:“吻戏是工作,我们现在的年龄随便亲已经不合适了吧。”
  梁啸川急声道:“哪儿随便了,我对你从来没随便过。”
  月栖意认真道:“重点又不是随便。”
  见梁啸川惨兮兮望着自己,仿佛饿了三天的大狗,月栖意又道:“那你每年亲一次可以吗。”
  梁啸川噎住,震惊道:“……一年一次?”
  月栖意:“那算了不要了。”
  梁啸川:“要要要!”
  那厢情侣你侬我侬,这厢月栖意莹白手腕落在梁啸川掌中。
  他只当是日后拍吻戏的预演,或是比梁啸川平时待他更亲密一点的举动而已。
  然而他闭上眼已经许久,梁啸川却始终未曾吻下来。
  月栖意困惑地张开眼,却见梁啸川的唇分明离得极近,却生生停住,仿佛隔了一道不可逾越、不可破除的阻碍。
  梁啸川目光灼灼,似有浓墨翻涌,对上月栖意的视线,他眼底那两簇熊熊烈火突地跳了下,好似陡然经受了一阵劲风。
  而后他猛地直起脊背,无端咳了声。
  月栖意诧异道:“梁啸川,你脖子怎么这么红?”
  梁啸川何止是脖子红,整个人都快自燃了。
  可偏偏有强烈的预感正拼命阻止他——一旦吻下去,一切都将天翻地覆,局面会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
  所以他出神道:“天儿太热了。”
  月栖意不明白十几摄氏度哪里热,只问道:“还亲吗?”
  梁啸川恰如壮士断腕,摇头道:“……先、先不亲。”
  月栖意狐疑地咕哝道:“怎么怪怪的。”
  梁啸川艰难地拔着视线离开他绯红的唇瓣,忽而道:“今晚上给你()?”
  月栖意:“。”
  --
  一晃眼数年如流云过眼,不再是话别时匆匆夺来的吻,梁啸川的嘴唇蹭着月栖意的唇瓣,碾压过他柔软的饱满的唇珠。
  碾得月栖意唇缝都麻得微痛。
  梁啸川仿佛要硬挤进去,又不得其门而入,甚至未意识到自己是想挤到月栖意嘴巴里头去。
  他像是解了经年的瘾,又像是病症更深,越发焦渴难耐。
  月栖意换不上气,梁啸川的吻没有节奏,他每每想缓一缓,梁啸川嘴唇就猛地碾他一下。
  一来二去他甚至缺氧得抓不住梁啸川的衣襟,本能地启开唇瓣。
  他的本能是自我保护,而梁啸川的本能则是掠夺。
  只这一瞬间,梁啸川已含擒住他舌尖,渴急了一般使力吮住。
  仿佛浸入甜津津清凌凌的花果水里,月栖意的吻好香。
  梁啸川粗野地吞咽了下,又迫不及待探索内里是否更惹人沉醉,急冲冲闯进去探吸他的舌根。
  月栖意眼泪顷刻间盈满溢出,他整个身子都发软发酸,指尖彻底从梁啸川衣襟上松落。
  偏偏此时梁啸川单臂环过他腰,将他从沙发夹角里捞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月栖意哪里有力气起来呢,何况他什么都看不见,这沙发空间如此有限,他一动还可能会摔下去。
  重力作用下,唇腔被更深地侵入,泪水止不住地外泄,仅仅一个吻他便要因无法呼吸而昏厥。
  梁啸川却还要扣住他后颈,而后吻得更重。
  恶龙把小猫叼回窝里后,就露出自己唯一未覆鳞片的腹部,让小猫趴上去,并对此感到心满意足。
  “栖意,旁边几个店我一样买了点儿,你看你爱吃什……”
  陈扬帆骤然收声,电光石火间身体有求生本能,直接转回去盯着门板。
  梁啸川立时将月栖意的脸摁到自己胸口,身子一转牢牢将人护在内侧。
  领地出现外来者,梁啸川神色间戾气陡生,眼刀能把陈扬帆剁碎。
  陈扬帆原该十万火急夺门而出,可鬼使神差地,他视线稍稍向沙发方向偏去。
  梁啸川将月栖意挡住大半,只能瞧见一小片乌发、上下各一小片衣物。
  以及一双比新剥的荸荠肉更雪白细嫩的赤足。
  月栖意身上的毛衣是迎春的花瓣色——高饱和浅松花色。
  这颜色颇为挑人,偏生穿在他身上只显得他柔俏潋滟,衬得他肤色益发如雾里新月,胜过流光锦缎捧起的明珠。
  米色长裤犹如细瘦柔韧的花枝,托起柔软鲜嫩的花。
  迎春花的花期早已过去,秋来百花杀尽,他是仅存的一枝春色。
  陈扬帆眼神难以自控,在月栖意足尖上停留。
  他与梁啸川方才纠缠到什么程度,纤纤一圈足踝变得那样粉,足尖的细颤要持续一小会儿才平复?
  “你在看什么?”
  嗓音森冷彻骨,仿佛对面已然是个死人。
  陈扬帆猝然惊醒。
  梁啸川的目光已不仅是不爽,陈扬帆那痴痴迷迷的凝视拂了他的逆鳞。
  这不该是助理的本分。
  “对不起,我、我这就出去!”
  陈扬帆想不出任何解释,他匆促而无说服力地道歉,开门出去。
  锁舌入孔,隔开室内室外,明暗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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