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云浅没什么精神,耳朵动了动,听闻细碎的声音就睁开眼睛,对上秦湘澄澈的大眼睛,你调制的药膏?
  前几日就调了,一起准备的。秦湘转身去搬凳子。
  云浅皱眉,什么是叫一起准备,她连后续问题都想到了?
  该说她老练还是说她笨呢。
  秦湘搬了凳子过来,见人还在水中,你还没洗好吗?
  她站在浴桶前,目光居高临下,只能看到云浅雪白的脊背。饶是如此,背上红痕点点。
  秦湘为自己的禽兽行为翻了白眼,下手有些重了,可自己控制不住呢。
  她叹气,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云浅哼哼一声,下回拿小皮鞭抽你。
  秦湘不信,催促她快些洗。
  云浅没动,抬眼看着她,媚眼横波,看得秦湘心口一颤,下意识就想靠过去亲亲阿姐。
  秦湘忍住,深深吸气,狠狠压制心口上的躁动。
  浴室内雾气缭绕,涌入眼前,云浅懒怠般起身,秦湘识趣地背过身子,云浅睁大眼睛,你过来。
  云浅被激起了逆反心理。
  秦湘懂礼般转过身子,可双眼紧闭,云浅眼底微青,毫不犹豫地将人拉入水中。
  秦湘:
  衣裳湿透了,玉冠被一只手拨开,乌黑长发倾泻而下,配上惊慌失措的神色,犹如小狼掉进了虎窝里。
  云浅将人抵在浴桶边上,咬着她的唇角,手中颇快,轻易除了秦湘新穿的衣袍。
  谁调的药膏谁来用。
  咬过唇角,又觉得不满意,目光落至脖颈上,不管不顾般咬了上去。
  秦湘诧异,细微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与阿姐相处多日,这回感觉出阿姐的不安。
  阿姐不安什么呢?
  秦湘想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很快,疼意从脖子换至胸口。
  最后,哪里都疼。
  ****
  午后,阳光炙热,相府主人坐在了凉席上,秦湘在默默调制药膏,闻着淡淡梨花香,她悄悄看向云浅:阿姐,你要涂吗?
  手捧书卷的云浅睨她一眼,你自己不要吗?
  我、我还好啊。秦湘被这么一眼看得极为心虚。
  云浅不理会她。
  秦湘不敢再问了,默默地将药膏摆在一侧,贴着云浅躺下了。
  热意蒸腾,冰块也失去了作用,秦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躺了会后,她又爬了起来。
  阿姐,我想吃冰酥酪。
  让她们去做。云浅头也不抬。
  秦湘获恩准后,鞋子都不穿就直接下了凉席跑了。
  云浅无声抬头,无趣地将书卷撩在一侧,随意趴在几案上,热意让人心口无法安宁。
  坐在家里,时常听到外面的刀剑声,晋王遇袭,京城不宁,夏日就显得愈发热。
  不及感叹,秦湘提着衣摆踉踉跄跄跑来,阿姐,隔壁在抓人呢。
  与我们无关。云浅顺势躺下,一脚踢翻了几案。
  秦湘哎呦一声忙去扶着几案,你是觉得烦吗?
  云浅躺下,不管她,翻了个身子,秦湘拿了蒲扇过来,轻轻扇着风。
  扇不过两下,管事匆匆来报,说道:马奎将军被捉拿,押往刑部,罪名是贪污,吃空饷。
  云浅眼底波澜汹涌,闻声冷冷一笑,说道:令梅锦衣登门要人。
  管事匆匆去了。
  风没有停,秦湘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她不在意这些事情。
  云浅面色晦暗,复又躺了下来,拉着秦湘的一只手,秦湘顺势躺下,下一息,云浅吻住她的唇角。
  午后的热一直持续到黄昏,太阳落山后,余热持续。
  天色稍晚,顾黄盈匆匆登门,奴仆将人引入水榭,秦湘顺势退下。
  顾黄盈接连喝了两盏凉茶,一路赶来,衣襟湿透了,长叹一口气,接出来了,梅大人一进门,马夫人就让人放了。你可知晓这位马夫人年过四十,肌肤顺滑,如同花信。叹为观止啊,云相,难怪马将军不肯放人。
  云浅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摆弄自己的棋局,顾黄盈又说道:刑部呈上证据,太后大怒,当即拿人。他撞上刀口了,马家抄家了,马夫人被赶出了府邸,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娘家。
  云浅拿起一颗黑子,啪嗒一声落下,问道:马将军如何判?
  流放,罪不至死。
  云浅凝眸,冷冷一笑,判吧。
  不知为何,她相信马奎会落得苏三一样的下场。
  那又如何,是他咎由自取。当日若放人,怎么会落至今日的地步。
  给了机会不珍惜,莫怪她袖手旁观。
  顾黄盈狐疑,见云相神色沉稳,她自己倒觉得口干舌燥,云相,您是不满意?
  律法处置,无关情愿。云浅执白子落下,略过此事再问:苏三一案查得如何?
  不瞒您说,毫无头绪,大长公主催了数回,我们也难办。顾黄盈大吐苦水,我让人画了凶手的头像,搜查至今,毫无音讯。云相,您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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