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接着只听撕拉一声,衣裙下摆被猛力撕开,露出一截雪瓷般的腿。
  她不愿说话,那就逼她说话。
  他太知道怎么激怒她了。
  果然,覃桉遭不住了,她压着怒意,从喉中挤出两个字。
  “万岐!”
  直至被压在榻上,覃桉虽怕,但始终都认为万岐不会真的会伤她,当牙关刺入颈侧,温热的血液流出时,她才猛然清醒。
  疯子。
  他方才那么掐她,压她,她都只字不言,由他摆布发泄。可如今,他竟扯她的衣服,还咬她,简直不可理喻。
  恼怒盖住了惧意和心疼。
  她拧着眉,二指轻挥,万岐的胸口骤然猛缩,整个身子泄力沉下。
  他仍旧没松口,将头埋在颈窝处,准备再咬出一个血印。
  “松口。”
  她的指尖加重了力道,鸢印灼烧隔着布料,由他的胸膛甚至烫到她的肌肤。
  “松口。”
  胸口的灼烧牵动心脉,他额间冒出冷汗,青筋止不住抽搐。
  她跟他说话了。
  万岐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又是撕拉一声,裙摆被径直撕开。被遮住的肌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覃桉不经抖了两下。
  一股难以言语的怒意蔓延,似是破罐子破摔,覃桉也不怕了。
  她双手蓄力灵炁凝于拳中,攥住他颈侧的领口,猛地一撕,露出白皙的锁骨。
  许是她的动作太过果断,又或是那撕扯衣服的声音过于刺耳,万岐一时愣住了,他抬起头,唇角带着她的血,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
  覃桉蹙着眉,弯弯的眉眼眯起,似笑非笑的咬牙切齿道。
  “就许你撕我衣服,不许我撕你的?我进你密室在先,看了你的东西,便由着你掐我,扯我,压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也有脾气。”
  覃桉盯着他的脸,伸手扯掉自己的外衣,接着直接去撕他的衣服。
  许是发生的过于仓促,万岐撑着手臂呆呆的看向她。
  当外衣被扯掉时,他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
  他没想真的做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出声,回答他的话语,他只是想让她说话,哪怕是打他骂他,而不是沉默相对。
  覃桉此时恼了。
  她微扬着嘴角,细眉低压,由于睁大了眼睛,杏眸的眼珠全然露出,黑白分明,显得有些疯癫骇人。
  她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直接横跨在他腰间,本是贴紧身躯的衣物被径直撕开,露出贴身的里衣。
  万岐身子一僵,两手攥住她的手腕,低声呵斥。
  “覃桉,停手。”
  覃桉听到这话时,笑容明亮却藏不住戾气,她俯下身子,灵炁蔓延压制他的气息,一字一句道。
  “凭,什,么。”
  她坐他的腰间,嘴中低喃。
  万岐许是没有防备,忽的身子一紧,澄黄的法链绕上他的手腕,径直将人往后一拉拴在榻檐上。
  “你觉得这破链子能拴住我?”
  覃桉没有答话,她的手撑在他胸前,冷眼扫过他的面容。
  他的双手举过头顶被捆在榻檐上,眉眼低垂,几缕乌发落在锁骨间,微白的薄唇上还映着她的血渍。
  他蓄力挣一下,只是那一下,方才抚平的眉梢,瞬间蹙起。
  “束魂锁,你竟拿束魂锁栓我。”
  覃桉扯开他的衣领,冷声道。
  “是的,有本事你挣开。”
  覃桉半耷着眼皮,直接撕掉他的外衣,伸手扒向那玄色的腰封。
  “等等!不可。”
  “慌了?你扒我衣服时,怎么没想到我是何感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你有本事扯下面的衣服。”
  “我就扯上面的,你能奈我何?”
  她只手散开他当的腰封,身下的人开始反抗,地面传来窸窣的声响,黑蛛从暗处蔓延。
  覃桉没回头,回头便输了,黑蛛确实能要人性命,但她不信万岐真会杀她。
  手记上写的清清楚楚,他舍不得。
  腰封散开,绀色的衣袍瞬间松垮。
  万岐撕了她的衣裙,她就撕他的上衣,以牙还牙。
  她两手一扒开,直接撕开他的里衣,让他的肌肤毫无余地的暴露在空气中,就像她那般,毫无防备。
  当衣服被扯开时,万岐别过头,合上了眼。
  地面那一片稀疏的黑蛛逐渐后退,缓缓隐入角落。
  他这次真是,毫无保留的被人看完了。
  名为自尊的防线被一击破碎,尽管仍旧身着衣物,可对他来说与裸露相差无几,无所谓了。
  “看吧,随你看。满意了?”
  覃桉坐在他跨间,垂眸看向他的身躯。
  白皙的皮肤因裸露,羞赧的绯红从脖颈向锁骨蔓延直至胸脯。
  鸢印此刻红的发烫,她的指腹放在印记上,几息后,红印褪去又归为浅浅的金色。
  她吸了口气,指腹一路向下。
  坚实的腹部随着她的动作而颤栗,万岐闷哼一声,耳根涨红,将头埋的更低了。
  错乱的疤痕集中在腹部一处,她使劲的摁向那疤痕,怒意更甚。
  “半月前弄的?”
  这回轮到万岐不答话了,他就那么闭着眼,一声不吭。
  若是分散开来,覃桉还能觉得是执行任务时伤的,但都集中在一处,从这刀势的走向来看,手法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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