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对于周棠衡来说是向着帝王宝座进军的最后一战,距离野心的视线只有一步之遥。但就算是没能攻下,也有退路。而且他对自己一手养大又打压的侄子能做到什么地步也是感兴趣的。
这场戏我们大家都翻来覆去打磨了好几次了,你们私下也对了很多次了。今天能不能成,就拜托你们了。”
虽然以白眼为开始,但的确是越说越正经的,梅筠枫和沈青浩点了点头。
对于剧组来说,难的不是两个演员的招式不够美感或者软绵无力,不得不拍碎镜头或者慢镜头弥补,而是这两位的过招实在太过激烈迅猛,他们的拍摄实在是很难跟住特写。
基本上他们每次都需要重新拍摄个三四次才能将需要的全景、半身以及面部特写、现场收音等全部搞定。
所幸这两位的记忆力是真的好,也是足够默契,基本上每次都能全部复刻他们第一遍的招式,有那么些微的不同也不耽误后期剪辑——那些个一板一眼跟着学的演员每次复刻出来的差别可比他们大多了。
“皇叔,当初养虎为患,现在是否懊恼一时妇人之仁,没有斩草除根?”周宏渊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倦容未收,可眼睛亮得吓人,锋锐无双。
他的剑劈斩下来,在周棠衡抬起的弓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周棠衡面色如常,旋身向前,弓身挡住长剑,弓弦向周宏渊的腕部套去:“赢了我,才算得上虎。留下你,也非是妇人之仁,而是朝中的老顽固太过猖獗,天下悠悠众口,我暂避锋芒。”
“皇叔倒是坦诚,不同我讲什么国泰民安避免动乱生灵涂炭的假惺惺的大道理,也不拿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哄骗我。”
“这点,我确实对陛下坦荡。这天下是我周家江山,无论你我,都会眺望这万里河山,善待祖宗基业,不过手腕处事不同。
若是你能被区区数语哄骗,却也对不住我教导你多年。”
两张细看些许相似的面容上气质迥异,却也都是龙章凤姿,一招一式带着相似的翩若游龙。
可周棠衡即使拿着不善近战的弓也是大开大阖,数次险些绞下梅筠枫的头颅,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丝丝血印;
而周宏渊剑上的寒光令人几乎难以直视锋芒,明明是剑却令人油然而生百步穿杨的精准感,锋锐悍厉,睥睨无双。
大地轰鸣,远处尘土飞扬,似有万马奔腾,一直面不改色的周棠衡终于面露些许异色,周宏渊的剑划破了他的铠甲,有些许血丝渗透出来。
周宏渊与周棠衡间到底差着数年阅历,刚刚长成的年轻狼王也并没有正当年的狼王那样的体力经验。
周宏渊颇有些左支右绌的狼狈,此刻终于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父皇临走前虽被迫令你为摄政王,却也并非全然任人宰割。他为我留下了勤龙军。”
大地的震颤愈发明显,周宏渊看得出来周棠衡是在衡量这勤龙军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他使的诈唱的一出空城计。
他的面容上是属于少年天子的胸有成竹、谋算千里,不出意料,周棠衡整军迅速退兵,他的禁卫统领迅速上前:“陛下,要追吗?”
周宏渊的目光如两道绷直的弦紧随着周棠衡:“不必,我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留不下他。终有一日,我必胜他。”
这一整场大戏要调度的群众演员极多,还要拍摄攻城细节、还有进行爆破等,扬起的飞沙又给拍摄造成了很大影响,从上午拍到了下午四点。
终于全部完成的时候全场都欢呼雀跃,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盔甲都不轻,中间休息的时间又短,很多群众演员都只来得及吃了顿午饭,人已经快累趴了。
场务人员摄像师也不遑多让,整场下来现在眼前几乎是天旋地转。
梅筠枫将盔甲脱了下来,交给了一旁的周舒奇,险些把为了多方位拍花絮站了一天腿都是抖的经纪人压趴下了。
“导演,不然把下一场戏也给拍了?”
同样在监视器前一天、已经基本魂飞天外嗓音沙哑的陆许终于一脸震惊,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气若游丝:“你说什么?”
“你午饭都没吃,穿着二十斤重的盔甲拍了六个小时,接着拍,你疯了吗?”
梅筠枫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证明自己没疯:“明天我要去九晨市,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活动太多,总是会请假。”
古装戏比现代戏的拍摄会更加繁琐困难,一般来说也需要主演更多时间,重头戏也多。
年末活动多,如果想要参加多场活动,那么确实需要紧锣密鼓地赶戏才能不耽误原定杀青时间。
陆许理智上知道演员自己要求,此时不拍,更待何时,但被击垮的肉/体实在是摇摇欲坠。
“可下一场戏有沈青浩、苏凌。”
“导演,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青浩也到了旁边,苏凌这今天在b组拍摄应该已经收工的人也赶了过来。
“导演,我们活动的行程重合很多,加个班吧。”
陆许:“……”
下一次她绝对不在年末开古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