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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了谢兰亭说过的话——
  “你是生来就不愁吃喝的,可这上京多的是苦命人,就说我要赎的那个花魁,她家里有醉酒的爹、瘫痪的娘、还有赌棍的弟弟逼得她不得不入这行。”
  “人间多的是不得已,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好命。”
  当时听来还在嘲笑谢兰亭,可现在知道了陈宝香的过往,张知序突然觉得可笑的也许是他自己。
  “你原来是因为活得太苦了,才总想着嫁个富贵人家。”他内疚地道。
  看不起她的他,不就是在质问待宰的羔羊为什么不自由奔跑,笑话濒临饿死的人为什么不多多吃肉?
  他真是白读那么多书,竟跟着以貌取人误会了陈宝香——
  “哦那倒不是。”
  陈宝香坦荡地摆手,“我想嫁高门是因为我喜欢,高门钱多有面儿有人伺候,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跟我原来如何没什么关系。”
  张知序:“……”
  刚生出来的怜悯泡泡啵地碎了个干净,溅起的水渍扑了他满脸。
  他沉默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扶额:“真是不能高看了你。”
  “弄好了吧?”陈宝香动了动右肩,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张知序跟着抬了抬嘴角:“好了,但外头还乱着,你也别出去了,歇着吧。”
  程槐立还未醒转,院子里却有很多人进出,有些是送药诊治的,还有一些披着斗篷,看不清相貌,身形却十分有气势。
  陈宝香看了一会儿,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张知序却是支着耳朵,时不时听见程安与人寒暄送别的声音。
  “话我已经带到,还请将军与管事务必小心。”
  ——这声音听着耳熟。
  张知序撑起陈宝香,想去看看,但她睡得太沉了,他挪动十分困难,等到窗边的时候,下头的人已经走远了。
  他垂眸回想。
  自己与程槐立在之前是没什么交集的,也没有共同的友人,程槐立身边的人他应该都不认识才对。
  难不成是陈宝香耳朵不好,听错了?
  摇了摇头,张知序躺回了床上。
  然而第二日一大早,程安就将陈宝香和孙思怀叫到了一起。
  “此番有劳二位了。”他笑着递给孙思怀一盘银子,“车马都备在了外头,若有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见谅。”
  王寿在旁边都愣了:“程管事你这是做什么,他们还要给将军施针。”
  “将军已经转危为安,剩下的有御医在,就别耽误孙药神的功夫了。”程安拦开王寿,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思怀道,“毕竟张家公子可是孙老的徒弟,当徒弟的尚未清醒,做师父的哪有不担心的。”
  张知序听得眉心一跳。
  他的消息张家一直捂得严实,不管是生活起居还是学课拜师,除了些似是而非的传言,外人不会真的知道他的情况。
  眼下程安居然能直接指出孙思怀是他的师父,态度还这般笃定?
  脑海里又想起昨夜那个熟悉的声音,张知序微微眯眼。
  第20章 艰难的打工人
  陈宝香什么也不知道,只盯着人家托盘里的银子流哈喇子。
  -好消息,程将军出手大方,给了五百两,换成钱足有一百二十万!
  -但坏消息是,他只给了孙药神。
  她都快哭了:怎么说也是我动的针,哪怕分我一小块儿也成呀。
  张知序回过神,好笑地道:师徒行当的规矩,徒儿干活赚的钱都归师父,人家没给错。
  -可是……
  陈宝香翻了翻自己空空的荷包:我一个子儿都没有,还要被人扫地出门,多可怜呀。
  正嘀咕着,孙药神就低声开口了。
  “小姑娘,你我也算有缘。”他看着前头走得很远的程安,小声对陈宝香道,“虽不知你怎么认识的我徒儿,但他既然那么说了,那你往后有事便来找我。”
  说着,将一块榆木牌子塞到了她手里。
  陈宝香听得云里雾里的:大仙,谁认识他徒儿?他哪个徒儿?
  张知序连连咳嗽:多个认识的人你就多条路,别的管它做什么。
  有道理。
  陈宝香收好牌子,朝孙思怀拱手告别。
  但心里还是很惆怅:“他为什么不给我一块银子当信物?”
  “废话,银子谁人都有,怎么能委之以信。”
  听听,这是人话吗。
  陈宝香恨不得把自己的空荷包怼在大仙脸上,她不是人吗,她为什么一点也没有!
  “别这样。”张知序安慰她,“这世上赚钱的法子千千万,不偷不骗,我也能带你发财。”
  一听这话,陈宝香来了些精神:“您能凭空变银子了?”
  “不能。”
  “那有什么好说的。”她耷拉下脑袋,“离开裴家不能经常见到裴郎,咱们现在又身无分文,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你先前不是说在上京做着一份工?”张知序回想,“一个月有六百文的工钱。”
  “确是如此。”她有些犹豫,“可你这大仙娇气得很,我回去上工,怕你受不住。”
  “是苦力活儿?”
  “不算是。”
  “那有什么。”张知序道,“只要不动着你肩上的伤,别的我都受得住。”
  世人总说他们这种贵门公子不懂平民百姓的生活,张知序为了打破这种印象,特意在七岁时跟师父去民间生活过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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